世人七嘴八舌,纷繁献策,但多不靠谱,有人乃至将“诛奸佞,清君侧”都提出来了,李风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的辽国,连天子都还没肯定下来,哪来的“君侧”?又去诛哪一个奸佞?
眸子一转,李风云道:“我之以是劝说陛下当即称帝,当然是有启事的。
第二,大家都有先入为主的设法,本能地会将先称帝之人当作正溯,而将第二个称帝之人当作背叛。
耶律洼也是聪明人,一时考虑不周讲错,此时见犯了世人的忌讳,也不敢再对峙,哈哈笑道:“本王也没想过那么多,既然如此,规复古制之说,不提也罢!不过,雄师耐久驻留在外,若不给将士们一个交代,只雄师难以安抚!”这个表态他必然要说的,不然,被人觉得他用心想要规复古制,犯了公愤,那么今后他就很难在朝中、军中安身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当立即率兵北归,护送先帝的棺椁回上京。然后联络各个部族与朝中的文武群臣,齐聚契丹八部,遵循我契丹的古制,共同推举永康王担当帝位。
遵循契丹旧制,部落联盟首级可汗及八部酋长夷离堇是推举出来的,并非世袭,每三年推举一次。但这类三年一代的旧制早就没有哪个部族在真正实施了,特别是耶律阿保机担负契丹可汗后,受中原的影响,这套旧制根基上已经被拔撤除了。
耶律阮眼中精光攒动,紧盯着李风云,很成心味地问道:“李风云,那第三又是甚么?”
将在外,君命还可有所不受,回到了草原,我们拿甚么籍口抗旨?
李风云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实在我只要一句话要说。”顿了顿,李风云扫视营中的诸多将领与大臣,接着大声道:“请陛下当即登极称帝!”
不遵旨,那就是抗旨之罪,落实了背叛的罪名?而将士们思乡心切,出师知名,恐怕再无战心,军心涣散,只要太皇太后略施小计,便能让雄师不战自溃。
“我会有甚么设法?”李风云心中暗道,“你若称帝,述律平那老妖婆不跟你打起来才是怪事,这就是我的设法!不过,这话我可不能对你说。”
耶律阮也呆了一呆,他固然很想当天子,但也没想过现在便在镇阳城称帝,略一思考,开口问道:“李将军,你提这个建议,可有甚么设法?”
遵旨,我们麾下的兵马一旦散尽,大师岂不是太皇太后砧板上的肉,可任由她措置。
耶律天德也摇点头,道:“这些古制早就不应时宜,现在提出规复,震惊太大,实在是不应时宜。”他已经与耶律阮商定好,如果耶律阮做了天子,他耶律天德就是皇太弟,大辽的皇储。如果契丹的古制真的被规复过来,就没有皇储之说,试问耶律天德又怎会同意?
陛下现在若不称帝,比及述律平想明白过来,先行立耶律洪古为帝,当时情势将会变得更加被动,对陛下更加倒霉。相反,陛下如果抢先登极做了天子,环境就大大的分歧了,到当时,陛下才是真正的天子,而耶律洪古才是背叛。”
耶律阮微微一笑,道:“北院大王,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分甚么汉人辽人?听听李将军的主张又有何妨?”又转头对李风云道:“李将军但说无妨!”
劝耶律阮登极称帝,世人都想过,但谁都不以为此时耶律阮该称帝,因为此时耶律阮称帝仿佛太早了,有些不当。在世民气中,耶律阮应当是在击败述律平、耶律洪古后,回到上京临潢府(注1)后,如许才显得名正言顺。更何况现在耶律德光还停尸在镇阳城,还未运回上京停止大葬,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称帝,吃相也未免太丢脸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