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牛儿悄悄抓住她的手,一脸当真。
“老二还不至于无聊到演戏的境地,看来老二没故意慈手软,我还是死在了他手里,这是魂穿到大宋了!”
他本就是个街头地痞,对这媳妇儿估摸着没少吵架,钱银全都丢进了赌坊,这小媳妇儿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我犯了甚么事儿?为甚么把我的屁股和后背都打烂了?”
小翘儿被丈夫的目光吓得瑟瑟颤栗,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小翘儿身子一僵,有些颤栗。
但这也不对啊,照着水浒传,杀死阎婆惜的明显是宋江,唐牛儿不过是个不利蛋,不明就里的环境下,打了与宋江撕扯的阎婆一个耳光,宋江得以逃脱。
唐牛儿千万没想到,会是如此重罪,这但是要杀头的!
唐牛儿本是街头帮闲,白日摆摊,早晨打赌,宋江经常给他好处,他这个城狐社鼠专为宋江供应街头谍报,算是宋江的“耳目”,只要宋江发话,他便死命往前。
“或许唐牛儿……也就是我,之前说过很多次,今后会对你好,再不打你,但此次不一样,我已经脱胎换骨,再不是之前那小我,我不会认罪,也不会下狱,我会毫发无伤地出去,卖力做谋生,好都雅待你,你放心吧。”
“官人?”
所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然老天爷给了他第二次机遇,来了这大宋朝,又被打落尘寰,成为最卑贱的底层,他便以唐牛儿之名,将现世中统统的遗憾都补上,以最完美的打算和最迅捷的脚步,成为真正的地下王者,乃至登上更高的顶峰!
“看来都头没说错,这浑人脑袋受创,真的甚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街头卖糟腌的唐牛儿,街坊邻居都唤你唐二哥,我是你的老婆小翘儿。”
一大碗白饭,一碟腌菜头,一盘酱牛肉,半只烧鸡,这炊事,多少有点像断头饭啊。
“你……官人你杀了人……”
仿佛从未见过如此和顺的“唐牛儿”,小翘儿深埋着头,紧紧抓住衣裙,身子都在悄悄颤栗。
他不是第一次被囚禁,乃至已经习觉得常。
“你……官人你早就看出来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
“用饭大过天,先用饭吧。”
“你也吃。”
“那些打不死你的,终将使你更加强大,老二啊老二,你的妇人之仁,迟早会要了你的命!”
“杀人?”
“小贩好啊,上辈子老子就是从街边生果摊贩起家,若不是老二谋权害命,老子早就登上顶峰,现在恰好,今后我就是唐牛儿,唐牛儿就是我!此次毫不答应再临门一脚,功败垂成!”
小翘儿满目震惊地看着自家官人,仿佛看到了一个重获重生的灵魂,她咬着下唇,终究说出了幕后之人。
“官人,你……你还好吧?”
他竟有些镇静起来。
她的身子颤抖着,仿佛又有些悔怨,自责于本身的一时心软,就因为一碗牛肉饭,就全忘了面前这浑人对本身的万般不是。
看着面黄肌瘦的小翘儿,唐牛儿内心多少有些心疼。
在文明天下之时,地来天下唯有他一人,能撑得起“法外狂徒”之名。
并且她手臂上满是青紫和伤疤,可见唐牛儿常常拿她出气。
“宋押司……阎婆惜?宋江?!!!”
本来是这个唐牛儿!
“以是,这都是二郎的毒计咯?那么,这个二郎,又是谁?”
“他……他是宋押司的胞弟,宋家二郎,宋清!”
可就在此时,小翘儿蓦地昂首,一巴掌将烧鸡打落在地!
唐牛儿微眯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小翘儿。
“不,方才说的都是至心话,我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唐牛儿,我会好好待你,当然了,我也会扶摇直上,一飞冲天,谁敢反对我的脚步,就会成为我的踏脚石,就比如给你出馊主张的这个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