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李公,这胡商最喜好的几样东西,除了瓷器、绸缎以外,就属上好的纸品。”马大勇喝了口茶水,抬手抹掉嘴边的水痕,“不是马某夸口,李公您有多少这类明白麻纸,鄙人都敢拍胸脯,将之发卖一空。”
当晚,李中易听了李小七汇报,不由微微一笑,南唐人还真是有钱啊。
杨寒烟也非常对劲于李中易“耻商”的态度,如此才调横溢的李先生,可不能被卑贱的贩子们给教坏了。
李有中悄悄点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不能一心钻到了钱眼里,搅得浑身都是铜臭味。
嗯,也是,仅从马大勇一口气拿出百万贯的薄弱财力,可想而知,他和阿拉伯那边来的胡商,买卖范围有多大?他又和吴越国的官方,干系有多深?
面前的两个大土豪,都是明白人,李中易心想,这就好谈了。
‘小七,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措置了。“李中易看了密密麻麻的信封,就已经晓得,竞价销纸已经大获全胜,没需求在李中和杨寒烟的面前,毁掉高雅儒门高士的崇高形象。
马大勇见李中易的目光投注过来,咧嘴一笑,说:“鄙人晓得李公的迷惑,嘿嘿,吴越确切国小地狭,不过嘛,西府的胡商却比这江都府还要多出五成以上。”
李中易倒不怕获咎了王冠林,他现在是周臣,南唐间隔亡国也没几年的时候了,有啥可骇的?
只是,这杨寒烟的家世却非常之显赫,她老爹是响铛铛的南唐东都留守杨知秋。
李中易淡淡一笑,这马大勇看似卤莽少文,实际上,心机却很细致。
这类节骨眼,天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横肇事端,坏了大局!
李小七将厚厚的一叠信封,摆到李中易的面前,小声禀报说:“几个大贩子各自出了价,有些中小贩子,三五成群,决定合伙出价。”
真正的题目是,李中易的正室老婆“小周后”,她的父亲周宗,倒是南唐的宰相。
贩子是没有故国的,这句话不管放在现在,还是后代,都通用。
见了杨寒烟在李中易的面前如此“淑女”,他们俩人不免会往歪处想。
见李中易听得饶有兴趣,马大勇嘿嘿笑道:“北方的大周重武,江南的唐国崇文,我吴越的国主却特别喜好做买卖,特别是和海上来的胡商谈买卖。”
李中易对叶向华和马大勇这两个豪商,非常有兴趣,因而命李小七下请柬,请他们后日来府一叙。
既马大商敢说出胡商的需求,这就申明,他底子不担忧李中易去和胡商直接做买卖。
“子霞,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将人逼得跳了墙。”李中易一本端庄的劝说杨寒烟。
叶向华的眼眸闪了闪,李中易此话固然很狂,却也有资格这么狂。
叶向华收回看向杨寒烟背影的视野,笑着解释说:“数日之前的上清宫文会,眨个眼的工夫,就有十几万张的采购量。一旦,此纸全面放开,又是多么脱销的风景?”
贩子最看重的就是资金的流转频次,可想而知,李中易手上捏着这么大一笔巨款,必定不成能白来南唐一趟吧?
别的倒好说,赢利买到了粮食,如何私运回大周,确切是个题目。
‘哼,毫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姓王的。有这么多人作证,底子不怕他毁约。”杨寒烟早就看王冠林不扎眼,用心在一旁煽阴风点鬼火,窜掇着李中易主动找王冠林的费事。
以杨知秋的身份,宁肯杀了杨寒烟,也绝无能够让独女,成为李中易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