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寒秋一把把钱接过来,正色道:“我跟你做兄弟,并不是为了钱。只此一次,下次可不要如许了。”
既然这件事是因为一百两银子引发的,那就用一百两银子结束好了。真真是一百两银子激发的惨案。
一日午后,寒秋按例跟着席楠去店里吃东西。辘辘的马车渐渐的驶过街巷,声音如雨水敲打着晶莹的汉白玉,金色阳光中,地上悠悠掠过一辆线条高雅的马车倒影。
“小绵,这是京昭国的三王爷,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祁子轩那厮抬眼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她,弯了弯眉笑道:
寒秋感觉那男人甚是眼熟,她究竟在那里见过呢?
祁子轩:“......”
寒秋又拍了下桌子,“小二哥,再给我拿两把铁锤。”
“蜜斯,你买铁锤干吗?”
他们竟然又一次相遇了。真真是孽缘啊!
席楠和那三王爷在非常欢畅热烈的聊着天,现在寒秋却没有任何胃口,盘子里的菜心不在焉的拨来拨去,人也快缩成了鹌鹑状。
祁子轩面色未变,一个深深地眼神扫过来,寒秋顿时感觉身下坐的凳子上被放了几根又粗又长的针。
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这小二如何说话还带着覆信,寒秋把迷蒙的双眼睁亮睁大,看到那小二正看着她的胸前和腰间,莫非这小二一双有火眼金睛,竟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了?
一顿饭寒秋吃的那叫一个糟心啊!
马车四周皆是高贵精彩的丝绸所装裹,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淡淡看了看寒秋,那锦衣华服的男人,悠悠的喝了口茶,一派兴趣盎然。
如果他不来,莫非本身真要自绝于祖宗面前?
比如:在某一个雨后,他俩一起去街上逛街,地上乌溜溜满是水汪,深浅不一,积满了污水。一辆马车缓慢的奔过来,席楠从速将寒秋护在身后,制止污水溅到她的身上。没想到寒秋是个反应敏捷,身子矫捷而柔嫩的女人,那一刹时,她跳的比他护的还快。但是单单从他那严峻细心的态度便能够看列席楠这厮是至心待他的。
这绝对是把好刀。
只听“嗤”的一声,席楠忍不住笑了笑,“小绵,你真是太成心机了!”
寒秋迷蒙的低下头,嗬!本来系在腰带上、装在怀里的三把匕首,有两把不知甚么时候给掉了出来,正挂在腰上晃闲逛悠。另有一把半露在胸前,怪不得走路的时候,感受那些人眼神有点不对劲,想必是刚才在马车睡觉的时候掉了出来。
寒秋在店门口时不时的翘首了望,恨不得把路都快盯出个洞穴了。
她在酒楼里扫视了一圈,看到一个穿戴墨色华服的公子,正端着玉红色的酒杯,嘴边弯着的弧度还未收回。
三王爷祁子轩看了她一眼,眉眼点点晕开,闲适的夹起一块盐水鸭,渐渐的品着。
满桌子的菜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指肠大动,垂涎欲滴。
寒秋数了数,从中她收到了三个女人的媚眼,两双脉脉含情的目光,另有四双...额...发急的、惴惴不安的眼神......
寒秋抖了抖,余光瞟了瞟席楠,见他一副仿佛在当真思虑、非常附和的模样,担忧他一会起了狐疑问她,她从速打断他们的对话,“我们从速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她又开端咬着红唇,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想了一想,嘿!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日她碰到强盗时向他求救,他不但不救,反而还问她要一百两银子的衣冠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