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号令着,挥动着火把和枪械,拖着死不肯走的马匹,几近是同时涌上树枝铺的路。吃惊的马匹不听牵马人的批示,癫痫似地挣扎着;前面的马发疯似地闯到前面的马身上;树枝铺成的路收回折裂的声音,要散开。快到对岸的时候,密契克的马掉进池沼,大伙狂怒地破口痛骂着,用绳索把马往上拉。密契克痉挛地攥紧溜滑的绳索,但是马儿在猖獗地挣扎,弄得绳索在他手里不住地颤栗,他冒死拉了又拉,连本身的,脚也被池沼里的柳条绊住。最后马终究被拉上来了,但是马的前腿被绳结绕住,他解了半天也解不开,在极度镇静中他竟用牙去咬它――咬这个苦透了的、渗入了池沼的臭味和令人作呕的黏液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