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罪过都是环境逼成的，”慧透了一口气，回眸对抱素说。“以是我对于犯法者有怜悯。”抱素从静密斯的颈脖后伸过甚来，像预有筹办似的答复。“以是国人皆曰可杀的恶人，一定真是穷凶极恶！以是一小我出错做了错事，出错，老是不幸，不是可爱。”接着也感喟似的吐了一口气。“据这么说，‘罚’的意义在那里呢？”静密斯微向前俯，斜转了头，插进这一句话；大抵颈后的咻咻然的热气也使她颇觉不耐了。抱素和慧都怔住了。“如果陀斯妥以夫斯基也是你们的定见，他为甚么写少年赖斯柯尼考夫是慎重考虑，以为杀人而救人是公道的，然后动手杀阿谁老妪呢？为甚么那少年暗害人后又受知己的责备呢？”静申明她的定见。“哦……但，但这便是陀氏思惟的未完整处，以是他只是一个文学家，不是反动家！”抱素在支吾半晌以后，俄然福诚意灵，发见了这一警句！“那又未免是遁辞了。”静微微一笑。“静妹，你又来书白痴气了，何必管他作者原意，我们本身有脑，有主张，依本身的察看是如何便如何。我是承认少年赖斯柯尼考夫为救母姊的窘蹙而杀老妪，拿了她的钱，是不错的。我所不明白的，他既然杀了老妪，为甚么未几拿些钱呢？”慧激昂地说，再看前排的一双男女，他们还是谈的很忙。静回眼看抱素，等候他的定见；抱素不出声，仿佛他对于剧中情节尚未了了。静再说：“慧姊的话原自不错。但这少年赖斯柯尼考夫是一个甚么人，很可研讨。安那其呢？小我主义呢？唯物史观呢？”慧还是不竭地睃着前排的一对男女，乃至抱素也有些感觉了；慧蓦地想起那男人的后影象是谁来，但又记不清到底是谁；旧事旧人在她的影象里早是如何地胶葛庞杂了！静新提出的题目，又给了大家发言的机遇。因而“罪”与“罚”成了小小辩论会的中间题目。但在未得分歧同意的结论之前，《罪与罚》又持续演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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