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号召别的两人,李长安又夹起一片牛肚,一番七上八下,放进嘴里。
一样喝了一口,差点没把桌子掀了,“这特娘的跟百花酿比甚么啊?百花酿给它提鞋都不配。”
“能!谁不开谁的脑袋被驴给撅了!”张繁华拍着胸脯,嘭嘭作响。
一片牛肉落入腹中。
辣的人直吐舌头,并且还麻的嘴唇直抖,但真的让人停不下来。
“你小子可真害苦了我,喝了头锅酒,你让我今后如何喝其他酒?”
整间酒坊大堂里,满盈着让人丁舌生津的麻辣香味。
“这就是你明天说的火锅?”张繁华看到李长安玩弄的小锅炉,啧啧称奇。
“啊……嘶……”
“酒浆纯洁如清泉。”
“此为何物?”顾卫道看到李长安怀里抱着的物件,心中大奇问道。
“百花酿入口绵绸,芬芳芳香,合适小酌;你这头锅酒干爽清冽,劲道更足,但凡是爱酒之人必定都喜好。”
张老板的确就是活脱脱的张飞啊。
卧槽,爽!
向来没有见过这般希奇的锅具,普通的锅都是铁锅,可这小锅,黄铜做的不说,模样也甚是古怪。
顾卫道想了想,又细心品了品,“说的不错,喝起来头锅酒更合我的胃口,但真要比起来,二者应当相差仿佛。”
“不赌不可啊,酒坊的买卖本来就不太好,比来我又刚找到小齐的家人,光靠现在的收益,已经快供不上了……”
李长安莫名有种打动,眼泪差点飚出来了。
又香又辣又麻,直冲脑门子。
李长安夹起一片牛肉,薄薄的一片,不得不说这刀工的确了得,薄如纸片,却又保持完整。
顾卫道细心回味,目光炙热地看向李长安,“长安啊,这酒和你平时送过来的酒,是不是同出一源啊?”
“这……这……甚么酒?”
这才是火锅的精华啊。
李长安翻开第二个酒葫芦,给两人重新倒了一杯。
李长安又给二人倒了一杯头锅酒。
“今早反面你说了吗?”张繁华目光半晌都没有分开过桌上的黄铜火锅,“我们现在这买卖不是恰好赶上封闭嘛,这小子就想要趁机换个买卖做。”
顾卫道吓了一跳,“你还真决定赌啊?”
“教谕如果喜好,多的不敢说,每天一壶还是有的。”李长安笑道,“只是不知头锅酒和清月楼的百花酿比拟,二者孰优孰劣?”
二人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李长安没有坦白,点头道,“常日送过来的酒,便是用这酒加水勾兑出来的。”
正宗山城麻辣火锅!
但是这酒香,比第一杯要更加浓烈。
张繁华另有顾卫道两人,就这么看着李长安忙活。
张繁华见顾卫道这般模样,哈哈直笑,“都说你顾教谕爱酒,这是喝到甚么好酒了?真是没见地。”
嘎吱嘎吱,脆劲实足,口腔里的味蕾全都被翻开。
“酒香清冽。”
“那能如何办?兄弟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从炼狱里捡了半条命逃返来,最起码要让他们在泉下安眠吧?”
李长安开口道,“二锅头!”
可惜了。
张繁华好一些,却也好不到那里去,嘴巴大口大口呼气,筷子下的比谁都快。
第二天一早,李长安拎着两葫芦酒,带上新配好的火锅底料出门。
这下子张繁华和顾卫道没有再直接喝了,而是先提起酒杯细心打量,然后凑上鼻子闻了闻。
“这酒如果拿出去,百花酿也要自惭形秽。”
李长安哑然发笑,除了前次说象棋的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位顾教谕如此失态,并且只是为了一杯酒。
看着黄铜火锅里咕噜咕噜冒起的红油沸汤,张繁华和顾卫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