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亏六个小孩一起学,这个忘了,阿谁记着,加起来也有个七七八八,等明天穆云翼再去城里,他们在家里复习,总好过一点不讲,两眼一争光的好。
“啪!”高老太太把饭碗往桌上一顿,“用饭还堵不上你那粪洞穴!要吃就好好吃,不吃就滚回房里去绣你的花去!这眼看就要到腊月了,你作出几件针线活计?长年做的白吃造粪的活计,还在那边腆着|逼|脸说三道四!看人家吃饼眼红,明儿就把大郎的墨少买一块,我们也烙!烙大肉馅的,一咬满嘴流油,撑不死你!”
高学红本来就盼望着儿子能吃顿好的,只是想着这里是小煞星当家,高以纯固然挽留,但一定管用,还得看穆云翼的意义,见他这么说,便欢乐地把儿子的鞋又放回地上:“那好,那好,你弟这孩子诚恳,不讨人嫌,有甚么事你奉告他,他都听的。”又不住声地叮嘱墨香,“你以纯哥和元宝哥对你好,你得听话,并且受了人家的恩,要放在内心头,今后要酬谢……”
高学红不睬她,端碗盛饭,坐在那边冷静地吃。
高以纯说:“我们给墨香带份了,够吃的,就让他在这吃吧,老姑你也不消归去,干脆都在这拼集一口。”说着就让高以清往中间挤一挤腾出处所来。
他媳妇罗氏小啐了下:“人家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都能每天跑一个来回,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那么个小崽子?就晓得每天出去挺子挨家挂尸蹭暖,你也不想想,如果晓得他是如何挣钱的,赶明儿我们也去,他一个小孩子都能挣那么多钱来,又是添棉衣,又是买腊肉的,我们这么多大人岂不是挣得更多?最起码本年我们也过一个肥年,有了闲钱,来岁也都不消下地了,只雇人帮我们种,转头再专门请个教书先生来咱家做馆,大郎、二郎也不消再往下清河跑去念私塾,我们家四郎也跟着他哥一起学几个字,将来也有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