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晓得那天你还跑到我们家去闹!大年下的门上被人泼狗血,你晓得又多倒霉!”
高以清从屋里出来,脆生生地问道:“元宝哥哥,你要磨刀石干啥啊?”
高学解苦笑:“贤侄莫急,我出来劝劝老太太。”说完也进上房屋里去了。
他只一说要十两银子,高老太太就当场炸庙了:“十两银子!我上哪刮扫骨髓油给你们淘澄去!要钱没有!他如果不依的话,出去把我这条老命赔给他,如何也抵得上一条狗了!”
高以直走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小银元宝:“玉书,这是十两银子,赔给你狗钱,只是此次不过是个不测,但愿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我们之间的同窗交谊才好。”
穆云翼有点担忧:“那你呢,你情愿回到本来那样么?”
院子里顷刻间沉寂一片。
夏琦正火大:“谁跟你有甚么同窗交谊!呸!”伸手抓过银子,回身带着四个家人扬长而去。
“呸!欠条欠条!你这些年给我打过多少欠条?真还过几个铜板?”写欠条这件事也在夏夫人的预感以内,早给儿子打了防备针,夏琦那里肯听,当场回绝。
他们平时相好的同窗共有三人,此中夏琦最富,高以直和另一个下清河村的罗九郎家贫,这夏琦是个愣的,平时在家里被夏夫人管得紧,到了外边不免放荡起来,高、罗二人成心巴结,乃至甘心雌伏身下,教他娈童,这些年没少从他手里得好处,零打碎削,吃用穿戴,几年里少说也有三四十两的银子,这会晤夏琦真的活力了,赶快把话拉返来,苦口劝说:“玉书,你是我的亲哥哥,我弄丢了你的狗,给你赔罪了还不成么?要打要罚,我无不从命呢!”
夏琦说的这些话,都是夏夫人猜出来的,他也认定了是这般,恨透了高以直,这会才大声嚷嚷出来,究竟上高以直和窦娇娥定计,确切有让夏家背黑锅的意义,但却没想到厥后拿着穆云翼在高价的户籍去反告夏家,现在听了,固然暗道好计,却也感觉冤枉:“玉书,我不过借你们家的狗想去山上逮几只鸡兔返来给媳妇进补,哪就像你说的那般坏了!那狗是我没看住,跑了,然后咬了人,即便摊上官司,那狗也是在我手里时候咬得,天然赖不到你们夏家头上!”
穆云翼拿眼睛斜他:“我那是晓得狗不是你们家放的,实话说,那天早晨我已经看轻放狗的人就是高以直了,固然面上看不逼真,阿谁身影清楚就是他,是以才去你们家只要五两。而你呢?明晓得人家算计你,不但要你去蹲大狱,还要把你们家的万贯家财全谋夺了去,你还只要五两,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我没有二哥。”穆云翼斩钉截铁地说,“他放的狗我也晓得。”
穆云翼白了他一眼:“我又没当场抓住人,天然只能跟狗仆人闹。倒是你,堂堂的夏家大少,前次来竟然被一群女人撵了出去,被人家那么算计,竟然只要了五两银子,我都替你不值,你要晓得,如果我真被你们家的狗咬死了,这院里的几个娘们必定上你家门口静坐去,不把你们夏家弄得家破人亡都不能算完!”
穆云翼站在院里大声喊道:“小五,我们村里头,谁家卖磨刀石的?”
夏琦的火气又被挑起来一些:“那又如何,当日你到我们家,不也只要了五两银子么?”
高以纯有些落寞地笑:“二伯的设法,我晓得,我爹娘都没有了,就那么把我和小五分出来,于他面上欠都雅,他是想把我们房再归归去一起过,还像本来那么着,二叔是秀才,又是我们的长辈,他如果一手筹办这事,十有*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