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便不知了。这青木香,是密教修法常用只香,祛秽通神,通气净心,香彻肺腑。固然前人多不同意用青木香去合香,只我看,这青木香同兰花香相匹,公然是香气殊奇沁肺疏气。”
噗嗤一声,五姨太羞红了脸上前夺过汤碗责怪道,“老爷但是又混闹了。”
致深却二话不说抬头又灌进了肚子里,急得我脱口抱怨着:“致深~”
他见我笑得羞怯的模样,也缓缓展露笑容,坐在床边抚过我的刘海,柔声问,“只我替你吃了这汤,内心如火燎的,你说该如何是好?”
五姨太房里的丫环牡丹盈盈含笑着出去,屈膝服礼缓缓说:“我们奶奶请八奶奶去前面星辉堂去呢,宫里来人了。”
“多谢老爷为漪澜得救。”待世人走后,我赶紧伸谢。
他已顺手接过我手中的碗,无话,举头仰脖喝了下去。我始料未及,世人的眸光也尽是骇怪。我忙用帕子为他揩唇角,一旁的三姨太早已气得怒发冲冠了。
我笑了侧鼻闻着那袅袅的香气,不觉如缕,幽幽淡淡的苦涩中透出的暗香更觉香味悠远清雅。
我心下一阵感激,扭头对他嫣然一笑道,“多谢爷……。”
他淡然一笑摆摆手说,“有料的汤,府里府外我都喝很多了,不在乎多这一碗。”
水心斋,午后。
我用汤勺搅搅那浓如乳汁的汤,内心一阵恶心,俄然莞尔,瞟一眼一旁的致深,盈盈含笑道:“既然是三姐姐经心调制的大补之物,漪澜岂敢独占。不如先服侍老爷尝鲜才是。”
他却不容分辩将我扑在床上。
汝窑小香炉,我悄悄用赤金火箸在香灰中挖个洞,将烧透的香炭放入,再转动香炉,堆出灰山,斜插香箸入香灰探去火炭处开个火窗,谨慎翼翼地夹了银叶子置于洞孔上,再将调好的香球置于其上。散出暗香袅袅升腾,略略的苦涩中散出兰花淡淡的暗香。春寒料峭般的暗香中模糊芳醇的甘旨,我深吸一口。
“你们如何来这里了?”致深问。
三姨太一经提示,公然乐得笑着花,叮咛丫环再倒一碗来。她二人竟然联手抗敌了,这该如何是好?
六姨太鼻子一哼,巧笑掩口道,“可不是呢,多放了些黄芪党参,为mm补些身子。”
待那第二碗汤奉上,我可有些骑虎难下。只这时老爷一把接过那碗汤凑去嗅了嗅,一笑道:“公然足见是用心熬的,本日的药性但是烈得很呢,这料没有少下吧?”
我心下一紧,这些妻妾之事想不到他明白如镜。他又缓缓道,“媚香的性子便是如此,口直心快,争风妒忌夺个尖儿,你担待几分就是。”
目睹着她手中那碗汤喂到我嘴边,一旁的六姨太忍不住嗤嗤的笑,大太太都笑骂一句:“这猴儿,又翻了醋坛子了。”我内心暗觉一丝不祥,我现在勾引得周怀铭神魂倒置,这些姨太太各个看在眼里,便是同我同仇敌忾的三姨太,现在也调转锋芒了。如此,不当。
她将那“大补的”三字侧重地说着,眸光里透出诡笑促狭。
“来给老爷存候。”三姨太抢先盈盈笑道,含着一抹拿捏的笑说:“瞧八mm的气色真是好,我说呀,甚么补药都不及阴阳调和是最好的。我想mm这些日子温汤泡浴怕是身子匮乏,便给mm炖了碗汤,大补的。”见我面红耳赤,她凑到我耳边道,“喝了一次,便想日日喝呢。今后mm身子大耗时,姐姐日日一早炖汤给你送来补补身子。”
见我的汤勺到了唇边喂他,他微微游移,旋即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勾起,竟然推开我手中的汤勺,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