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姨太 > 第六十一章 一帘幽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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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贴在她身边细心看着她的伎俩,一点点地学着。偶然中打量她一眼,见她脖颈苗条,着一件家常朱紫色宁绸小紧身,外罩薄如蝉翼的霞影纱,流溢着珠光,边沿来嵌了一圈淡紫色的丁香花骨朵,若隐若现内里一段鹅黄色抹胸,烘托着整小我香肌芬芳,别有一番风味,越看越是温婉得惹人垂怜。

五姨太整整那条打成了一半的汗巾子,对了照照,又说:“这便是缘分。太后宠着他,将他同先皇一处的养着,吃的用的穿的,暗里里都是一样的。午后,先皇同我们爷就在太后的暖阁里昼寝,我便在一旁为我们爷掌扇子。只我们爷事儿多,总要握住我的手才肯睡,我当时也小,恰是贪玩的年纪,中午也犯打盹,就偷偷的趁他将将睡熟时,把个猫尾巴塞去了他手里。谁想那本是睡着的猫俄然醒了,犯起脾气,把爷的手抓伤了几道血口儿。恼恰当值的嬷嬷揪住我的耳朵扔去天井在大日头里罚跪,急得我们爷呀,奔去天井里陪我罚跪,说是嬷嬷如果不恕罪,他便陪我跪下去。”

她部下敏捷地搓着丝线,点头应道:“整整十一年。我姑母是先皇的乳娘,我五岁那年随姑母入宫给老佛爷存候,太后老佛爷见我生得喜兴,是个福分相,就生生的把我留在了宫里。”

我不由直起家,便是五姨太慧巧也放下了手中的汗巾子。

想她一幼女,五岁便离了父母发展在深宫,也是不易。便是我现在远嫁兴州,夜深忽梦少年龄,都忍不住思念母亲而泪湿枕边的。我问,“姐姐当时那么小,莫非不想家吗?”

她侧头看我一眼,眼里噙了泪慨叹一句自嘲的一笑:“光阴长了也便健忘了,便是你记得阿谁家,怕是阿谁家早就把你供上供桌,不做后代待了。”

我迷惑地望着她,似不大懂。她无法一声叹:“便说我们爷吧,四岁上被抱去了宫里。一年里也只是大年里能回家探亲那么十来日。归去了,也生分了,父子不亲,兄弟陌生,反因是皇上身边的人儿,不知要生出多少嫌怨来。我们爷初入宫那年回家,打死也不肯再回宫里了。恼得老太爷把他的肉都拧紫了,他声音哭哑了,手指紧紧扒住门环不肯罢休。还是老太爷将他一根根指头生生掰开的,夹在腋下扔去了车里,这么一起送回了宫里。谁想这么一闹,我们爷就大病一场,烧得人事不醒的,几乎就义了性命。当时,但是太后老佛爷度量了他三天三夜不肯放手,生生的守回他这条名来的。厥后老太爷还说,我们爷能有本日位极人臣的繁华,光宗耀祖,多幸亏他当年当机立断,送了我们爷回宫去。”

我心下一沉,只晓得他位极人臣定然身后有不普通的经历,却没想过竟有如许一段旧事。如此的光宗耀祖,却几乎搭上亲生骨肉的性命。内心对周怀铭反生了怜悯,眉头紧颦,叹一句:“幸亏太后仁慈。”

我们叙着话,俄然内里一阵鼓噪喧闹声,谈笑声伴随环佩声叮当。远远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婆子们的恭维声。

她说着,脸颊上闪现出暖和的笑,观之可亲,只是那笑容中含了淡淡的苦涩。她言语间涓滴听不出夸耀之意,仿佛是个出嫁的女儿追思阔别的母亲一样,那神情落寞中令人顾恤不已。

白日里,闲来无事我二人就绣花做针线,或是打丝绦络子,或是打汗巾子。慧巧人如其名,聪慧手巧,便是各式的丝绦络子,她便会几十种图案。便是她手中大红弹墨点的汗巾子,压着墨色的穗子,都显得格外的新奇。她一边敏捷地打,一边说:“还不都是昔日在宫里闲来无事,太后老佛爷好美,爱好个新奇,就带了我们几个年纪小的丫头变着花腔地打丝绦络子。这本身用不了的,就拿去赐给官员女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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