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周怀铭,冰绡安抚我说:“蜜斯,莫怕。”不由嘀咕一声,“姑爷如何同个顽童普通的促狭?”
他才呵呵笑着将虫子扔去窗外。的确是可爱至极!
我也不睬会,只叮咛她说:“看好流派,不必理睬。我们越是怕,他越是闹。这便如戏台下有人喝采,台上的人唱得更欢。”冰绡点点头,颇是无法地叹口气。
“这道菜叫绿遍青山。”来旺笑眯眯地说,打量着我。
到了用膳的时候,冰绡端来两菜一汤,是我们主仆的用度。因见九爷节衣缩食的开书馆去多收些孩子读书,我也不再浪费,每日薄粥小菜也吃得怡然。
心烦愁闷,我便叮咛冰绡同我去九爷的书院去教书。
我本日教孩子们读《论语》,报告过《泰伯》中的一段,我便带着孩子们朗朗地朗读着:“曾子曰:‘士不成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觉得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我气恼得一把落下窗,忿忿地坐在窗旁竹椅上,情知他来此便是实足了心机作弄我而来。只是我若真恼了或被吓到,岂不是令他对劲?因而我叮咛冰绡开窗,本身坐去琴案旁,静了静悸动微定的心,开端操琴。心下在深思,如何能打发了周怀铭回府去?不然我必不得平静。情已不堪至此,他复来弥补也是徒然。落空的再不成得,那恶梦我是不堪回顾去重温了。
我瞟一眼,天然不屑吃他送来的东西,只是冰绡忙圆场笑了说:“那就谢过老爷了。”
我打量那对儿笼中鸟,似觉暗处有一双无形的眼正对了我诡笑。我转脸叮咛冰绡说:“放了吧。把我关在笼子里还嫌不敷,要将它们也陪我一起关着吗?”
冰绡无可何如地望着我道:“幸亏姑爷想得出这促狭的鬼点子。”
冰绡也被我的吓声惊得几乎抛弃手中的茶盏,看到册页上爬动的豆虫后也是一声大呼。
“蜜斯,茶来了。”冰绡笑盈盈地将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茶捧来。我扫了一眼叮咛她放去案上。不尽意间手搁放去书上,却触及一个凉飕飕,肉嫩嫩爬动的东西,惊得我猛一抽手望去,惊得灵魂出窍般“啊!”的一声惨叫。
冰绡游移地问道,“蜜斯,这……”见我不答,她讪讪地应了声“是!”,便叮咛婆子开笼子放鸟。
说干休中托盘上的盖子一揭,绿色飘白如裹了白霜煎炸如豆角的东西摆上,都是飘着香气。
一边对我说:“蜜斯,难为姑爷这份心呢。”不容分辩就拿了羹匙牙箸为我拈起一根放去碟子中。只不过转刹时,冰绡“咦?”的惊奇一声,我的眸光落在盘子上,也不由惊得瞪大眼睛,同冰绡一道惊叫一声离席而起。是那豆虫,满碟子煎炸的豆虫,那触角和浑身的腿还清楚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