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我话语中却仍有后怕,不感觉声音微颤发寒。
提到人证,我多少有些心虚,道:“那投药的是个粗使的小丫环。”
六姨太柳眉一挑,丹凤眼含怒,手中的扇子狠命扇了几下,望一眼致深娇嗔道:“老爷,妾身的生辰,这是唱得哪出呀?”沉上面庞,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公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来人,去取支取药材的账目来。”慧巧发话道,她在周府职位不凡,轻声一语,重似千钧,一个眼神,婆子丫环们纷繁领命下去。
五姨太更是为我心急,俄然眼眸一转,仓猝叮咛凌霄道:“去,盘库,看是不是哪个贼蹄子手脚不净的,偷拿了库里的存药,也未可知的。”
门外一阵匆然的脚步声,管家出去禀报,派去查验府库中当归存货的人将存货一一称量,并无差少,无人偷拿。我一怔,心下未免更是绝望。
“啧啧,八mm说的是当归。哎,这上乘的当归是要抛大把银子吧?二两当归一两银子,三十两当归便得十五两的雪花银!够买几个丫头了!”三姨太啧啧叹道,言语中尽是计算。
他毕竟是严峻我的,若非内心有我,他如何能许了五姨太当场彻查此事?还当了玉珑如此问我。
我继而转向慧偶合盘托出道:“我这病一日沉似一日,落红不竭,姐姐原是晓得的。谁想查来查去,竟然在药渣里发明多出平常数倍的当归。也不知是谁如此美意,这上等的当归原是大补的,若用得过量,便是剧毒。如此鬼鬼祟祟地暗中手脚,还如此破钞,也倒真真的难为她了。”我悠悠地说,都不成想到气到绝顶,我的话语竟然如此刻薄刻薄,苦楚之音后,未免又是一番残噎。世人惊噫声中,窃保私语声不竭。
她竟然笑了?一丝不祥泛上我心底,那笑容奥秘莫测,令我倍感莫名其妙。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欣喜:“mm莫急。”
五姨太慧巧望向致深,深深自责道:“爷恕罪,都是慧巧迩来忽视了,才导致内宅不宁,让老爷心烦了。”
好奸刁的贼子!
她话音才落,屋外一阵暴风骤起,花枝上护花铃铿然有声,仿佛话的尾音被无尽地拉长,显得很有些诡异。窗外树影摇摆,枝叶跟着突然的暴风不断扭捏,天气垂垂变成了压抑的瓦片灰,氛围中竟有了欲雨的憋闷感。
我心下一阵感激,泪水更是盈盈若泉,波纹不定在眼波中,低声道:"爷但可放心,那有毒之药停掉不过两日,便已不感觉气虚乏力、口燥、失血不竭了。"
致深只是对五姨太点点头默许,并未理睬六姨太玉珑,反是凝神望我体贴道:“澜儿,你无大碍吧?”
我感激地望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