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嵩停下,朱儁。”
“不过,其似是将城中百姓一同带走了。。。”
眉头微微皱起,皇甫嵩看向那前来禀报的士卒,缓缓发声问道:“你且过来。
“怎得了,义真?彼惧而崩溃,我等不费吹灰之力便收回了此城,你又何必如此?此亦是大功一件啊!”一旁的朱儁见一贯淡然的火伴如此失态,双眉微微皱起,不解地问道。
而其他将士虽没法于此练习军阵,但却也未曾闲于无用之事,或打磨手中兵刃,或擦拭已然遍及战痕的铠甲,筹办着随时能够的大战,偌大一个营地当中除了踏步声外便只余令民气中发麻的金属摩擦声,沉重到足以令人堵塞的压抑覆盖于此,如天之将倾!而这压抑当中,却又有一种紧密而冷峻的安闲不迫,那是源于内心的高傲所得。
“。。。足以,将颍川一把烧了。。。”嘴中喃喃地反复了一遍,皇甫嵩瞳孔蓦地收缩,顾不得一向重视的仪表,嘶声大吼道:“全军,撤!撤出此城!”
“某问你,这谍报可失实?黄巾贼。。。果然仓促而去?”
非常必定的语气令得皇甫嵩双眉微微皱起,心中暗道莫不是真的是黄巾胆怯,毫无战意,但就在这时,那士卒尚未说完的后半句话缓缓吐出,令得儒雅中年的身子猛地一震。
野内行军,天然不会有甚么豪侈华饰之物,纵是中军大将地点之处,亦不过是一个尚算得宽广些的空间罢了,帐内置一案桌,一人端坐于案前,面孔暖和,颔下五缕长须更加其增加了几分儒雅之色,若非是其身穿战袍寒甲,必会被认作是饱读君子之道的朝中大儒,此人恰是此次主将之一,大汉中郎将皇甫嵩,为人刚正,善于兵法战略,此次营地安扎,便是出自其手笔,此时正昂首于案,双眼死死盯着覆于桌案之上的颖川地形图,心中转过一条又一条战略,对于踏步而入的那名流卒底子不闻不问。
下一瞬,暴雨般响彻于此的破空声中,漫天火箭如雨般直直射入城中,随即,直欲焚尽六合的炙热之色便刹时占有了皇甫嵩的视野,双瞳当中的沉寂顷刻之间便被那灼目标红色所燃尽!
。。。朱儁勇武可谓军中虎将,但是却对兵法不求甚解,如此虽说做一冲阵武将绰绰不足,但却毕竟难担大任啊。。。
短促的脚步声实际上相称纤细,但在这个温馨而压抑的环境中倒是刺耳的很,一个身穿战甲的精瘦士卒从山下急奔而上,却并未曾引得一人转头看去,还是是各行其事,那士卒也未曾停顿,直直奔到中军大帐以外,低声唱诺道:“末将有军情急报将军!”获得答应后亦未曾顾及仪表,径直踏步进入营帐当中。
“但莫要忘了,贼军之势可不止此颍川一起!真当是。。。好一条阳谋啊,却不想黄巾军中亦有如此善谋之人啊。。”
在体内气劲的感化下,他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远远传出,但还不待城中汉军有何行动,别的一道沉稳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于远处轰然炸响,令得皇甫嵩焦心的面庞顷刻一僵。
。。。不过,黄巾贼众之举却也实在奇特,彼亦稀有万兵马,却连一战之心亦未曾有吗?绝无能够啊。。。
远处,山岗之上,一身战铠的陈飞缓缓放下了手中所持朴实长弓,其上弓弦好像飞鸟,不住长鸣。
“哈哈哈,好好好!彼必为我军威所慑,你且随某点齐兵马,前去杀他个措手不及!”狂笑声中,高大男人大踏步走出,但是一道轻描淡写的声音缓缓响起,令得他脸上有些嗜血称心的笑意刹时生硬。即将迈出营帐的脚悬在空中,落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