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生狠狠一脚又把身边的椅子踹得散了架子,恶狠狠拥戴道,“哼,你们如果不给个交代,下次砸得就不是东西了,说不定就是谁的脑袋!”
只是,他们大难临头终究晓得大儿可靠了,刘厚生倒是心死如灰,一头扎进温室天塌都不肯理睬了。
朱老头儿伸手扯了那后生一把,神采有些难堪的说道,“陈兄弟啊,本日我们是来的有些莽撞了,不过这也是逼不得已。我们村里老孙家的小梅找不着了,晌午的时候有人瞥见这刘家老二在孙家院子前边转悠过,以是,我这才带人来问问,是不是小梅过来…做客了?”
不想她如何喊叫屋里都是无人回声,这老婆子平活力就排闼闯了出来。成果,下一刻锋利的惊叫之声,响彻了全部南沟村…
刘老头儿和老太太急得顿脚大声喝骂,可惜哪有人肯理睬啊。他们到底眼睁睁看着家里各处狼籍一片,别说箱柜桌椅,就是院角的鸡窝都被人踩得扁平。
朱老头儿一听这话儿立时抓了把柄,瞪眼道,“刘水生这小子也跑没影子儿了?好啊,这清楚就是他拐了孙家闺女,本日这事儿我们可得好好掰扯几句了!”
刘老头老太太这般到处碰鼻就耷拉了脑袋,一日之间头发白了个完整。这般闹到早晨,杨树村的人放了狠话散去,孙掌柜也带着车夫借宿到邻居家里,坐等他们明日给说法。
他说完这话,就带了一众早就不耐烦的老爷子和乡亲们呼啦啦散了个洁净。
刘老头老太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颤抖着挤在一处,目睹这些凶横的后生出了院子走远,两人也顾不得关门了,撒腿就往大儿家里跑。
那后生目睹咂得差未几了,就悄悄同朱老头儿对了个眼色,朱老头儿这才上前打圆场说道,“刘兄弟啊,这孙家小子也是心疼姐姐,行事鲁莽了些。不过,你家水生拐了孙家闺女确切不对。这事儿如何说,你们刘家都要有个交代。本日天气太晚就先算了,你们也好好筹议一下,明日我们再来要个说法。”
蒲草合上帐本,拾掇好笔墨,脱衣躺倒她身边笑道,“常日,你还总骂我心软好欺负,实在你才更烂好人。我感觉此次让你公婆多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是功德儿,比及明日那些人闹得最凶的时候,你和生子出面安排一下,拾掇个一抬小聘礼给孙家送去,承认那闺女是刘家媳妇,勉强替杨树村遮个羞,估计孙家就不能闹了。至于孙掌柜,他已是被繁华楼辞退,必然焦急回故乡,哪有工夫在这里缠磨,拖他几日,也许给个几两银子,就把契纸拿返来了。”
里正气得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恼道,“这是谁家的后生,懂不懂端方?有话说清楚了,哪有进屋就搜人的?”
“你胡说!我们水生还说要结婚娶媳妇给我生孙子呢,他如何能扔下我和他爹跑了…”
刘老太此次可贵开了窍,猜得大儿定然是不肯定见他们,因而骂咧咧扶着老头子回了家,一心策画着明早天亮大儿总要开门吧,到时候他们哭上两声、说两句好话也就哄得他担下家里的祸事了。
可惜,蒲草到底不是真神仙,策画得再好终是有出岔子的时候。
“哼,我本来就是贤惠媳妇儿,还用装啊。”两人笑闹了两句,又筹议好明早的饭食就渐渐睡了畴昔。
春妮儿翻来覆去如何想都觉心烦,干脆披衣坐起,拉着蒲草的手小声问着,“蒲草,你说我是不是傻透气了?常日里那么恨我婆婆苛待我家生子,现在目睹他们被人这般逼迫,我如何又觉内心不好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