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一片沉默,仿佛无事可奏,刘桓便又说道:“既然无事,那就退朝吧!”
跟着小黄门一声长喧,些许大臣们眉眼交换一番,便连续走进了那代表皇权无上严肃的未央宫。
刘谨此时已逐步规复了情感,大抵也晓得了赵松的企图,尽是沧桑地有力道:“罢了!此事就过了吧!”
赵松一甩衣袖,极其神情,乃至走到龙座之前,用着他那不阴不阳地调子,大声道:“让禁卫军统领褚燕前来觐见!”
这赵松先是想方设法以谋反之罪撤除了楚家,现在较着又要以此信掣肘于刘桓,定罪武陵王,今后想必是要将他身边忠心之人一一除尽。
刘桓剑眉一挑,显得有些吃惊,惊奇道:“未央宫乃是议政之所,赵公私有何事,还是待退朝后再与我言明吧!”
“褚统领卖力宫中防务,对宫中拜别之人天然有权查探,莫非许昌大人有何定见?”赵松闻言直起家来,眉头紧皱,一脸煞气地看向许盛,本来就苍黄的脸此时更是瘆人。
这时一文官手执象牙笏,约摸二十多岁,向旁跨了一步,发问道:“不知褚统领掌管宫中防务,为何会私行出宫?乃至身至平邑!”
刘桓何尝又不晓得,但以现在刘氏的地步,如何斗得过赵松?眼下为了刘氏江山,为了嗣祚的连绵,只得捐躯武陵王了!刘桓只觉生无可恋,顷刻间如同一个濒死的老者,老气沉沉道:“那赵公公之意,该如何措置呢?”
许玄之以是能稳坐司徒之位,历经两朝天子如鱼得水,不但仅是因为他的才调与家世,更是因为他深谙为官之道,只要不是触及到自家的好处,都尽量用和稀泥之道妥当处理。眼下只觉氛围不对,他语气略带指责,倒是压的很低,仿佛对儿子此时的强出头非常不满。
北风甚寒,不断地在未央宫外吼怒,六合一片萧索。此时的未央宫外等候早朝的文武百官,早已是耐不住酷寒,相互低声抱怨起来,仿佛统统都与平常普通。
又是一声高亢的呼声,如此调子本该是让人生厌,此时却令浩繁文武大臣如聆圣音,仅仅只要少数人略显嫌弃,却也不敢明目张胆。
褚燕瞟了瞟赵松,又躬身说道:“回陛下,广陵王离京之日,武陵王曾与一男人前去相送,卑职感觉那男人甚是可疑,担忧广陵王之安危,便一起暗中跟从庇护,直至平邑城外,却发明……”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这时,刘桓身后的一黄脸寺人走上前来,扬声道:“陛下且慢,老奴倒是有要事启奏!”
只见褚燕俄然跪伏在地,哀声道:“卑职罪该万死,一时忽视竟让那楚家余孽,害了广陵王佳耦二人道命,还将小王子……”
殿中的氛围顷刻间剑拔弩张,多数大臣倒是面带玩味,似有隔岸观火的意义。而有少数虽是一脸愤恚,但也不敢发作。
刘桓艰巨地站起家来,脚步踏实,缓缓地走向了后殿,竟也没有小黄门上前搀扶。
“甚么?”刘桓面色惨白,未待褚燕说完,便摇摇摆晃地跌坐在了龙座之上,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陛下圣命!”
这文官恰是当今司徒公许玄之子,御史大夫许盛,他便是少数反宦派的代表之一。本来大司马楚雄活着之时,反宦派尚另有一席之地,可自谋反一案被灭族后,反宦派更是残落,乃至一些中立派都纷繁倒向了对峙面。
“宣羽林禁卫军统领褚燕觐见!”
“老奴觉得,武陵王毕竟为皇室后辈,为彰显圣上之德,且饶其性命,收押地牢便可。而楚家余孽,须天下通缉,以正法纪。那逃亡的小王子,则要极力寻回,回归宗室!陛下以为如何?”赵松满口义正言辞,似是至心为了皇室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