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慕容秋风与百里飞雪自宫中返来,世人便在一处用晚餐。席间天然提及本日东苑击毬射柳之事,百里飞雪道:“本日太孙殿下赢了很多彩头,竟给太子殿下大大地长脸了呢,我看太子与太子妃喜好得不得了。”阿狸笑道:“那是天然,太孙给他们露脸了嘛。看皇上对太孙的宠嬖,太子殿下自是放心了。”慕容秋风亦笑道:“爱屋及乌,纵使看在太孙的面子,皇上今后对太子殿下亦会好些。我看本日皇上对太子也不似往冷酷,与太子、太子妃说话竟也和颜悦色的。”
阿狸瞥了二人一眼,方才她与胡善祥走了一起也累了,现在看四下亦无甚么人,便大喇喇地席地而坐,冲朱高燨招招手道:“过来坐下。”
朱高燨四下看了看,便笑着坐在她的中间,慕容秋风点头道:“所谓近墨者黑,就是这模样。”阿狸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掷去,天然是没有甚么杀伤力,只碰慕容秋风的衣衿,慕容秋风装模作样地拍拍衣服,冲阿狸哼了一声,在阿狸低头再找石块的时候仓猝拉马拜别,阿狸的石块天然也没打到他的身上。
阿狸细想也是,便不再说话。慕容百里半哄半推地逼她吃了些饭,又让阿青看着她睡下了才分开。
阿狸一怔,笑道:“我倒常常荡舟的,如若不嫌弃,我来划吧。”朱高燨不放心道:“她二人不会水。”阿狸点头道:“我会谨慎。”
慕容秋风本能地分开她几步,警戒道:“你想何为么?”阿狸怒道:“你躲甚么,我是瘟神么?”负气又上前几步,慕容秋风向朱高燨求救道:“四殿下还是管管她吧,我是怕了她的。”朱高燨笑道:“你是表哥尚且管束不了,何况我呢?”
慕容秋风讷讷道:“倒没甚么,只是四殿下、四殿下这几日抱病了。”
阿狸道:“我身材向来少病少灾的,只是你们,”她看看朱高燨,见他面色惨白,隐有病容,心下一急,道:“你也不好了么?”忙伸手去摸他额头。
阿狸想起她曾经说过皇上把她当作大权妃的替人,不好说些甚么,只得道:“自古天子何尝至心喜好过一个女子?就说那唐玄宗吧,都说他与杨玉环是至心相爱,可他还不是闲了便想起梅妃来?皇上是喜好你堂姐多些,但是大权妃也归天多年了,你也不过才方才来到宫中,待光阴长了,贰心中天然会念着你的好,将你堂姐姐垂垂地淡忘了。”
说话之间,划子从荷叶丛中荡将出来,胡孙二女满面忧色,孙宛儿更是冲着亭中的朱瞻基挥手表示。
胡善祥与孙宛儿起家来,侍女扶着她们往船上去。胡善祥回眸道:“丁女人一起么?”
百里飞雪道:“我们也只是传闻小权妃缠绵病榻好久,太医们俱都束手无策,多日汤药竟是没有一丝好转,本日终是走到了绝顶。”阿青叹道:“不幸她年纪悄悄,就如许断送异国他乡,她在朝鲜的家人,还不定如何样的悲伤难过。”
阿狸笑道:“吃很多了,也没感觉有毒。”
权妍儿点头道:“我堂姐名字内里没有妍字,我感觉也不是她,想来应当是别的一个女人的名字。”
阿狸渐渐划着划子,胡孙二女看到中意的花枝她便停下来,让她们自行采摘,三人毕竟都是少女情怀,见到斑斓的花儿岂不喜之理,不一时的工夫划子内竟堆得很多荷花来,阿狸笑道:“但是采得够了?我往内里划去了。”
说话之间,朱瞻基与胡孙二女来一齐出来,百里飞雪早让人筹办了姜茶,给他们服下。朱瞻基笑着对胡孙二人道:“你们今后还是离水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