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晓得他必然挣扎好久才放弃了传国玉玺,以换得张辅,方才对他疾言厉色,现在想来微觉难堪,道:“长孙殿下不会怪阿狸吧?”朱瞻基笑笑,道:“你一言点醒了我,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会见怪。”却身子靠近一些,对阿狸私语道:“阿谁物件你任谁也不要提。”阿狸晓得此中干系短长,忙点头应允。
脱欢道:“明军在这四周不远,你二人不远便可碰到。”正在这里,远处灰尘飞扬,一骑飞奔而来,到了胶欢面前,道:“仆人,那明军大将其是英勇,我军怕是抵挡不住。”
本来那阿鲁台自从几年前被朱棣大败,臣服明朝,受封和宁王,倒也忍气吞声,安于近况,无法瓦剌崛起,马哈木对阿鲁台穷追猛打,夺了他很多粮草人马,阿鲁台早就挟恨在心。此次朱棣出兵瓦剌,正中其怀,阿鲁台与朱棣交过手,晓得他长于用兵,且心机诡诈,当世几无能敌他之人。此次天子亲身出兵,定能将瓦剌毁灭。因而他令部下偷偷埋伏于瓦剌地步,只待明朝雄师打败瓦剌后,他趁机落井下石参与此中,夺得一些好处。公然如他所料,马哈木轻敌,导致大败,溃不成军,阿鲁台判定出机,结合明军偷袭瓦剌流寇,竟也抢得很多财物辎重。
张辅不知朱瞻基给脱欢的是甚么东西,说道:“张辅忸捏,令殿下放弃敬爱之物。不知此为何物,待张辅伤好,今后定要将它夺了返来,还于殿下。”
用时三个多月,明朝军队终究打败了瓦剌,此次忽兰忽失温战役,明军大获全胜,而后数十余年瓦剌臣服大明,两边百姓倒也过得相对安宁。
朱棣方才派人出去策应朱高煦,便在半路碰到朱高煦带人返来,两下里汇合回营。朱高煦问及张辅是否返来,得知张辅受伤之时,心中大惊,仓猝过来看望。
阿狸笑道:“我可不背这个功绩,你们要感激,就谢长孙殿下。”朱高煦脸上微微变色,却不言语。
朱瞻基点头。此时鞑靼一名流兵蓦地看到了朱瞻基,大声喝道:“甚么人?出来?”
百里飞雪道:“临时没有,汉王殿下与英国公率轻骑追敌,只带三天干粮,应当很快传来动静。那马哈木主力已为我军所灭,剩下不过残存,不敷为患,汉王与张将军定能一举擒获马哈木。”
正在这个时候,百里飞雪出去,见过礼后也在中间坐了下来,问阿狸几句话,阿狸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百里飞雪不知她如何了,看看朱瞻基,朱瞻基浅笑不语。百里飞雪便不再问,却对朱瞻基道:“殿下,方才有探子来报,那鞑靼人晓得瓦剌被我军挫败,竟然出动些人马,四周伏击瓦剌残存军队,抢了很多兵马粮食。”
阿狸怔了下,随口道:“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想把他拦住了不要往瓦剌军里去,可惜他听不到我的喊声。”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她当时确切只想把朱瞻基拦住。说完她看着朱高爔道:“你又是为甚么跟着冲下去了呢?”朱高爔淡淡道:“我也如你一样,只是想把你拦住了,侍卫已经去了,可惜你也听不到我的喊声。”
朱高燨淡淡一笑,道:“好啊,统统花消你尽管找扶风去报来。”阿狸笑道:“我方才听长孙殿下说天子对我甚是嘉奖,你说他只要口头嘉奖么?会不会给我来些实际的物质嘉奖?比如奖我一些财帛甚么的?”
朱瞻基却不容她说话,又道:“昨日你见我冲进瓦剌军中,就也不顾伤害,跟着冲下去。我晓得你内心还是顾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