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深雪公然闹出了雪灾,压塌民房不说,京郊的养着的家禽都冻死了很多。连日的酷寒,气温愈来愈低,那些房屋坍塌的百姓无处可去,朝廷少不了又得安排人赈灾,将些邻近驻军的棉被冬衣调过来叫他们过冬。
因有韩玠的叮嘱在,谢璇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添乱,一全部腊月都没如何出门,就连韩采衣生辰的时候,也只是送了礼品,没能亲去。
皇宫以内的太华殿,此时也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徐妈妈在棠梨院里,是负有教诲女人之责的,听了这话,另有疑窦,“韩大人不是从衙署返来的路上送女人的么?”
倒是谢老夫人有些心疼。
谢玥跟谢璇的豪情算不上好,但也知伸谢璇和岳氏有龃龉,猜想谢璇必然是讨厌二房一家,便“哼”了一声,朝谢璇道:“六mm,老夫人总夸你见事清楚,方才我说的也没错吧?”
长辈们的恩仇是一层,姐妹的豪情倒是另一层。
过了小年,氛围便日趋浓烈起来,像是为此传染,就连气候都垂垂回暖。
一杯甜酒入腹,谢璇睇了谢玥一眼,“那是老夫人过奖了。长辈们的事,我不敢妄言。”
谢玥年已十五,本来就是高傲自大之人,现在冷然斥责,竟叫谢玥一时候无话可说。好半天,谢玥才讷讷的道:“我说的也不是全错啊,本来就是……”
谢缜跟郭舍的干系算不上太密切,虽是玉贵妃的兄弟,元靖帝却也没故意慈手软,将他从四品的虚职摘去,撤职了事。而岳氏阿谁诰命的头衔,也是轻而易举的摘掉了。
谢璇倒是闻声了,忍不住瞥了谢玥一眼。
爆仗声响起来,外头嘻嘻哈哈的闹作一团。
“嗯,他原是下值回府,途中遇见了顺道送我返来。不过这场雪百年难遇,妈妈没去内里不晓得,途中那么粗的树干都被压折,塌了很多民房呢。他折回入宫,恐怕是为了这些。”
朝廷高低愈发繁忙,韩玠也是连日没见踪迹。
“老夫人,媳妇现在是真的悔怨。当初我就劝二爷不要混闹,凡事该听老太爷的,可他就是不听,现在走到这个境地,也算是尝到苦果了。”岳氏脸上满是悔怨,“刚才我瞧着,老太爷怕是内心的疙瘩还没消,老夫人如果得空,还求你怜悯二爷,帮着他摆脱几句。”
谢璇便笑着点头,“妈妈说的是,我也是想着早些晾干才搭在那上头,明儿一早就收了,叫澹儿悄悄的送出去。”
谢璇之前只觉谢玖傲岸自大,不易靠近,直至客岁在荣喜阁外的几句话,才觉其脾气与岳氏迥然分歧。
畴前岳氏是恒国公府的二夫人,出入来往都是打着恒国公府的灯号,她本身又是诰命在身,自是繁华风景。而现在丈夫无衔在身,他伉俪俩分府另过的事情也已传播开来,再要出去应酬,那身份可就是一落千丈了。
这般入迷之间,忽听中间谢玥嗤笑了一声,“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她这一笑就赶在岳氏那一番话前面,语气神情皆是轻视。
谢纡就算再混账,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白叟家上了年纪,哪有不心疼的?
因是除夕家宴,除了宫中诸多嫔妃和几位公主以外,太子携了太子妃和侧妃,越王携了越王妃、侧妃和刚出世才几个月的小王爷,一同来赴宴。就连缠绵病榻多日的皇后都打起了精力,盛装列席,撤除疯颠的玉贵妃外阖宫高低聚了个齐备,自是格外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