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媛县主率先道:“我们三个当时被飞过来的马球吓傻了,蹲下去躲着,闻声他们惊呼才站起来的,当时候晋王殿下已经摔在地上了。贵妃娘娘,晋王殿下伤得重么?昨儿我母亲没在南御苑,听了这事儿,很担忧呢。”
谢璇错已变成,一时半会儿是躲不掉的,只好换了整齐衣裳,跟着入宫。
玉贵妃住在乐阳宫里,跟婉贵妃的住处隔着两座宫殿,小寺人出来通报过了,谢璇低眉扎眼的跟出来,到了殿内,就见婵媛县主和韩采衣已经到了那边,各自一只绣凳,正在桌边喝茶吃点心。
谢璇内心敲着的小鼓略微缓了缓,再往里一瞧,透过菱花垂帘门,能够看到里头宫女环侍,穿着贵丽的女人侧身坐在榻边,榻上是正在甜睡的晋王。隔着珠帘看不清贵妃和晋王脸上的神采,但是看那位战战兢兢的太医,仿佛贵妃的情感并不好。
玉贵妃惊奇的回身一瞧,还真是。
毕竟是久在宫闱的人,玉贵妃固然抱着那么点希冀,倒也不会天真到从几个小女人嘴里挖出甚么,见她们说辞都分歧,固然绝望,却也不再诘问,又叫人拿些果点过来。
玉贵妃一面同三人切磋这茶生果点,一面又将太医等人请出去,状若闲谈的问道:“传闻昨儿惟良受伤的时候,几位恰在中间,我想着小孩子眼神好,有没有瞧清楚那匹马是如何发疯的?”
入宫这件事情也不算陌生,谢璇之前好几次被召去陪五公主说话玩耍,于宫中礼节也非常熟谙。只是之前去姑姑婉贵妃那边,现在要去全然陌生的玉贵妃处,还牵涉着晋王重伤的事情,不免心中忐忑。
同韩采衣一样,谢璇进宫前也筹办了一样物事——
只是那两位权臣本想着推个傀儡便利他们弄权,却反被越王这条毒蛇咬死,命丧鬼域,到头来反倒是越王成了赢家。
不知韩家被抄后,韩玠父子三人结局如何呢?
她的手指纤秀腻白,不需求富丽繁复的护甲装潢,素净的伸到跟前时,自有美态。她整小我也是如此,发间身上皆是浅显的钗簪金饰,却独占高华气质,许是性子涵养使然。
中间谢璇稍稍舒了口气。
靖宁侯府是将门,子孙们都是习武场上摔打着长大的,天然会有些可贵的伤药,玉贵妃便让韩采衣向韩夫人伸谢。
“不必了母妃,男孩子哪有不受伤的呢。”晋王惨白的脸上勉强扯出笑意,“那边是?”
“我仿佛见过她们,中间阿谁是不是恒国公府的女人?”晋王的眼神还在谢璇身上,“上回带着五mm去谢池,我返来跟母妃说过的那小我就是她。”
手掌摊开的时候,韩采衣手里有两个矮胖的暗红色瓷瓶。
玉贵妃微微感觉惊奇,又道:“太医方才出去,药还在煎着,你如果痛了,我再叫太医出去看看。”
“是婵媛和两个宫外的小女人。”
氛围仿佛不是那么严厉冷厉?
谢璇、韩采衣、婵媛县主三人固然年纪有限,却也都是在公府皇室中打滚的人,昨儿的变故交所共睹,归去后必定都受了家中的叮嘱。这会儿三人各自尝着宫中的精美果点,却也都心不在焉。
正要说甚么,外头宫女回禀,说是婉贵妃过来看望晋王。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动静吵到了晋王,里头的少年缓缓展开眼睛,声音有些衰弱,“母妃……”他的神采非常惨白,病中不束玉冠,头发散散的铺在枕上,衬着出众的面貌,恰是个病中的美少年。
“伤得很重。”玉贵妃叹了口气,“那些马都是宫苑里驯出来的,最是健旺有力,惟良的三根肋骨被踩断,连着内腑都受了伤,我也是太担忧,才会请你们出去问问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