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谢缜的时候,她脸上的嘲弄垂垂淡去,又回到了平常冲淡暖和的玉虚散人。垂垂靠近车厢,陶氏自那侧脸的裂缝里看到了谢璇的脸,忍不住几步上前,低声道:“璇璇?”
懒得再看谢缜一眼,陶氏将拂尘搭在臂弯,徐行朝谢璇的马车走过来。
“玉玠哥哥?”谢璇惊奇的看着来人,忘了将手炉装入锦袋,发觉太烫时才吃痛放手。劈面韩玠迅捷赶来,躬身接住掉到一半的手炉,帮谢璇装好了,才塞到她怀里,低头问道:“很不测么?”
幸亏手炉子里有充足的炭火,暖暖的贴在胸口,她靠着软枕养神,内心不免感喟——
目光扫过熟谙的牌坊庙门,便见一角道袍挪过来,那苗条的身影,可不就是清虚真人陶氏?
她当年到底是有多傻,才会只看到他的和顺,而全然忽视了各种缺点?
迥然分歧于城中邻近年底的热烈氛围,这里还是跟平常一样冷僻沉寂。
谢璇还是坐在马车里,看着谢缜又朝陶氏追了过来,便道:“我只是来带路的,内里太冷,我到那边的精舍里等着。”随即收紧了身上的披风,跳下车厢,单独往道旁的精舍里去了。
背面谢璇倒没想到谢缜还能追上去,因而向车夫叮咛一声,叫他别靠太近。
转头看过来,陶氏的脸上满是冷酷,异化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