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街的蟹黄豆腐算是都城一绝,豆腐白嫩、蟹肉黄香,口味则在咸中带鲜,极具风味。这家的掌勺徒弟传闻是宫中御厨,除了几位亲王以外,旁人请都请不动他。加上这道菜从不往任何府里送,不到隆庆街去就吃不到这甘旨,愈发叫人念念不忘,不知为那酒楼兜揽了多少名誉。
谢珺笑着推了她两下,谢璇动都不动,只是微微眯出眼缝,“姐姐,我累死了,让我睡会儿嘛。”
送五公主回到飞鸾台,再找到韩采衣的时候,已经是晌中午分。
“我还能不去吗?”晋王笑着点头,叮咛人去南平长公主那边禀报了一声,而后带着五公主和谢珺姐妹登船,因刘琮跟他春秋附近,两小我友情也极好,便也邀他同业。
那较着是只幼虎,身材还未长开,如同婴儿虎头鞋上似的,透着股憨头憨脑的敬爱意态。它微微偏头,恰好与谢璇的目光相对,精雕细镂的端倪之间隐埋没着对劲,神情活现。
中间谢珺惊奇的瞧着她,问道:“如何了?”
五公主和晋王所用的画舫自非先前陶从时游湖所用的可比,这船乃皇家御用,雕镂装潢无不精彩绝伦。乘此游湖,天然逸兴遄飞。只是晋王的目光不时瞟过来,让谢璇感觉如芒在背,因而攀紧了谢珺的胳膊,只围在五公主摆布。
不自发的多用了半碗饭,谢珺略觉不测,叹道:“你再这么吃一顿,早晨就该睡不着了。”
恐怕还是为将来罗氏的“病逝”做铺垫。
最惹眼的便是谢璇,她本日心血来潮穿了一身海棠红的春衫,衣衿上有胡蝶翩然欲飞,底下玉白的罗裙在绣鞋上堆叠,绣了柔滑的春草,信步走在低拂的柳丝之下,与这天然风景最为适宜。
隔了一世再至此处,这店里的布局陈列没有半点窜改,那些菜肴也都是熟谙的味道。
谢珺跟庆国公府的婚事是长辈所定,谢珺跟许少留暗里里却没多少友情,谢珺也只在两三年前见过许少留一次,厥后许少留进了翰林院,每日里跟驰名儒大师,极少插手公府之间的宴会来往,这两年倒是没见过的。
待得观玩纵情,回到本身马车上的时候,谢璇已然累瘫了。
现在在谢堤上偶遇,十九岁的许少留已然是冠带博然,比之两年前更多一份安闲慎重气度。
春衫轻浮,才子多娇。
……“哦。”
谢璇不自发的接过来捧在掌心,“好风趣!那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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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用心落在前面,谢璇瞅着无人重视便趁机道:“总感觉越王这傻模样是装出来用心给人看的,姐姐,这类人还是谨慎为上。”
刚才那一闪而过之间,或许真的是瞧错了人。
偶尔与韩玠目光相触,就着中间其乐融融的场景,谢璇恍忽中有些错觉,仿佛那些凄风冷雨的影象只是恍然一梦,这一刻才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