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为你竟记得这个!”谢玥撇了撇嘴。
他出身武将之家,那双手惯于握剑,十指苗条有力,腕间也像是时候蓄力待发,两排牙印深深留在上面,像是嵌入骨肉的烙印。
谢璇便是一笑,“伴随公主,哪能说辛苦呢。”她渐渐踱步畴昔绕着那金饰转圈儿,啧啧叹了两声,有些夸耀似的,“实在想挑金饰,甚么时候不能去呢?今儿我在谢池边上还遇见了晋王殿下和越王殿下。”
像极了,当年初见时的陶青青。
——等我挨个撤除费事,还你清净光阴。
对于这位爹爹,她一贯存有疏离。对于陶氏,她曾怀有等候、曾偷偷胡想过被母亲心疼会是甚么模样,以是会有怨、乃至曾有恨。而对于谢缜,因为自小就跟他不靠近,十年的光阴里风俗了父女之间的疏淡冷酷,不自发间对父女之情没了任何等候,垂垂的便只要疏离。
但是单凭她的力量,不成能理出背后的隐情,想来想去,只要一小我还能帮手——
这一日谢璇才在窗下练完了字,芳洲帮她清算了笔墨,见谢璇无认识的甩动手腕,便道:“女人,上回不是得了那盒药膏么?抹上去尝尝?”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你想阔别我,但是璇璇——”他俯身凑过来,温热的气味落在她耳边,“我们的目标是分歧的,庇护澹儿、肃除越王。既然如此,何必背道而驰?”
“好啊。”谢璇乐得逃离书房。
谢璇瞅着她尽力论述谢珺原话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
韩玠和谢缜均是站在花前,倒是各自入迷。
入迷之间,芳洲已然将韩玠送赠的药膏寻了过来,揭开盒盖送到谢璇跟前,道:“嗯,闻着好香。女人尝尝吧?”
前面谢璇紧跟着进屋,目光往那金饰盒子上一落,道:“难怪不肯去谢池玩,本来是去挑金饰了啊。”
芳洲瞧着她那微微嘟起的嘴,便是笑道:“女人这又是如何了?大女人说你这字儿写得越来越有力道,女人年纪有限,练久了手腕儿受不住呢,可千万别落下甚么弊端,将来没法好好写字,可就得不……偿失了。”
谢璇怔怔的瞧着那娇丽的瓷盒,海棠白瓷,应是请人细细刻画后再烧制而成。不晓得他那样惯于跳舞弄剑的人,到底是用如何的表情去做这些东西?带着悔怨?带着希冀?
主张既定,她便再无犹疑。
——诱人入觳本就是他们的拿抄本领,谢璇明显不想跟韩玠走太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怦然心动。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两件事,是她此生最想做的事。
自从罗氏进了荣喜阁以后,谢缜便越来越沉默,除了每日里例行的对女儿们过问几句,其他时候多是去书房里带着,或者一小我去紫菱阁,一坐就是好半天。隔两天去一趟奥妙观,想当然的被陶氏拒之门外,返来以后,也只能对着女儿入迷。
“不信你去问二婶子啊!谁说只要你能跟公主皇子玩的?越王殿下宅心仁厚,目光独到,谢璇啊,上回他还送我扳指,你不记得么?”谢玥明显是因为上回的事情存着气,必然要踩上谢璇一脚,此时脸上便满是得逞后的高兴——仿佛越王帮她付了银子,就证明她比谢璇强很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