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那里?”韩玠一声问完,中间谢璇已火急道:“玉玠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也不再逗留,只朝韩玠点了点头,便大步走出屋子。
许少留在娶了谢珺后没多久就从翰林院调到了鸿胪寺,前段时候驱逐邻国来使,当时晋王又奉皇命去过鸿胪寺几次,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熟谙了。
他目光只往谢璇身上一扫,便毫不在乎的挪开,只朝韩玠道:“算这小子机警,要不是他大声呼救,我也赶不过来。”
他幼时丧父,唐夫人在府中又是清净寡居不喜热烈,这些年便格外黏着韩玠。少年郎垂垂有了气性,他一身武功实在不弱,却因元靖帝的成心珍惜,一向没有上疆场历练的机遇,只幸亏都城奸刁拆台,混个小霸王的名号。但是他骨子里却藏着血性,固然瞧着不着调,该端庄的时候却涓滴都不含混。
高诚素有凶名,本性酷烈暴虐,这是满都城高低人所共知的事情。他最后成名的时候,乃至另有止小儿夜啼之效,拿来恐吓那些玩皮的孩子也非常有效——青衣卫凶名早已如沸,高诚更是手腕狠辣,拿来恐吓孩子,的确比那钟馗还要好使。
晋王便是一笑,“我有甚么可恋慕的,生在这金丝笼子里,凡事不得自在。况自在体弱,骑不得马拉不得弓,也只幸亏书画之间消磨光阴罢了。”
晋王到底不是娇纵之人,即便对韩玠模糊不喜,对着许少留的时候倒是和颜悦色,“徐大人,卫公子。”——卫远道和许少留都是青年才俊,晋王一贯佩服他们的才学。
*
“不必跟我客气这些。”高诚右手一扬,也不见他丢出个甚么东西,竟震得那双扇窗户向内敞开,暴露内里高可过人的野草,“刺客都在那边,本领都不小,问问是如何回事吧。”
断断续续的言语里,越王已经走近两人身边,前面跟着三公主、五公主和陶媛。
——就像是曾见过的那座斗兽场一样,明显他不肯掺入此中,死力往中间躲,在其他凶兽斗狠的时候,还是会将他卷入。如果他不是出世在这金筑玉雕的斗兽场里,大略面前这个小女人也不会回绝得那般干脆了。
三人当中,韩采衣和谢澹负伤较轻,手臂和背上都有划伤,已经简朴措置过了,伤得最重的是唐灵钧,他的手臂、大腿、小腿上都有刀剑伤痕,大腿上伤得特别严峻,殷红的血渗入了外头裹着的布巾,坐着的椅子底下也有一串血迹,神采显得惨白。
“好暴虐的心机!”一刹时明白了谢璇所指,晋王死死的握住了雕栏。
铺天盖地的惊呼或喝彩声里,这一隅显得格外温馨,晋王的心砰砰直跳,几近能猜到甚么,握紧了拳头看向谢璇,就见她转过甚来,“殿下,我传闻它们拿来练习獒犬的,曾是您用过的一枚玉佩。”
马球场上还是氛围热烈,即便是越王那等凶险之人,此时也忍不住被吸引。
悄悄的站在身后听了会儿晋王的点评,越王便笑道:“惟良倒是挺有观点,如何不下去尝尝技艺?”他平常对晋王颇显关爱,伪善的面具粉饰之下,语气也是暖和的。
谢池边上,柳拂长堤,船摇清波。
“如何?”韩玠认得那是西平伯唐府的仆人,不由眉头一皱。
谢璇这会儿已被五公主抓住,逃是逃不掉的,何况现在的谢池也是风景无穷,自是欣然前去。
韩玠目光扫一眼窗外,瞧见了外头模糊绰绰倒在草丛里的身影,他并不急着鞠问,转而看向唐灵钧,“说吧,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