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那里?”韩玠一声问完,中间谢璇已火急道:“玉玠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他幼时丧父,唐夫人在府中又是清净寡居不喜热烈,这些年便格外黏着韩玠。少年郎垂垂有了气性,他一身武功实在不弱,却因元靖帝的成心珍惜,一向没有上疆场历练的机遇,只幸亏都城奸刁拆台,混个小霸王的名号。但是他骨子里却藏着血性,固然瞧着不着调,该端庄的时候却涓滴都不含混。
谢璇也是内心一颤,说不出是甚么滋味,仿佛感觉晋王有些不幸,更多的则是越王等人的可爱——倘使晋王当真不防遇见了獒犬,如此温润如玉的少年被咬噬而死,那是多残暴的事情!
三人当中,韩采衣和谢澹负伤较轻,手臂和背上都有划伤,已经简朴措置过了,伤得最重的是唐灵钧,他的手臂、大腿、小腿上都有刀剑伤痕,大腿上伤得特别严峻,殷红的血渗入了外头裹着的布巾,坐着的椅子底下也有一串血迹,神采显得惨白。
他自打进了青衣卫后就垂垂变得严厉沉稳,若非对着熟人,便是不苟谈笑。此时见了谢璇,笑着低头瞧畴昔,有种旁若无人的密切。
见到韩玠的时候,他倒是咧嘴一笑道:“表哥,我护好了采衣和调皮澹,没丢脸啊!”
谢璇目视赛场,声音却低低的送到晋王耳中,“承蒙殿下不弃,先前曾给舍弟送过一个鲁班锁吧?”
谢澹那但是许少留亲亲的小舅子,传闻他也出了事,许少留哪有不担忧的,当即道:“你固然去,这里交给我。”
韩玠见了高诚时稍稍宽解,忙畴昔检看三人伤势。
“采衣觉得你明天不来南御苑,就跟着唐灵钧到城外骑马散心去了……”韩玠话未说完,就见一个主子打扮的人飞奔而来,到了他跟前,满脸的焦心,气喘吁吁的道:“韩……韩……韩公子,我家少爷出事了!”
“恕民女说句僭越的话——不但这马球场,其他处所,殿下迩来也不要随便来往的好。”
倒是五公主不知内幕,瞧见韩玠的时候另有点欢畅,“诶,那不是刚才马球打很好那人吗?啊对了他叫韩玠是不是?”
晋王便是一笑,“我有甚么可恋慕的,生在这金丝笼子里,凡事不得自在。况自在体弱,骑不得马拉不得弓,也只幸亏书画之间消磨光阴罢了。”
客岁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一度将太子卷入旋涡,时至本日,另有人暗里里说是太子提早肃除威胁,暗害晋王等等。
他的身材跟韩玠差未几高,只是长得更结实,麒麟服上的刺绣看起来张牙舞爪,如果再往脸上添一把虬髯,那便跟话本里杀人如麻的绿林匪类没辨别了。浓眉之下,那双眼睛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能杀人。
“对对……他们还在玄真观那边,少爷怕夫人责备,叫我来跟韩公子求救。马。马都带来了。”
谢璇这会儿已被五公主抓住,逃是逃不掉的,何况现在的谢池也是风景无穷,自是欣然前去。
这会儿正在打球的是二十岁摆布的青年们,飞奔交叉的人影里,韩玠的身姿格外健旺。他实在很聪明,练武习艺,但凡是用了心机的,大多都进益缓慢,就像他的书法,就跟着谢缜学了这几个月,已经能让谢缜刮目相看了。
断断续续的言语里,越王已经走近两人身边,前面跟着三公主、五公主和陶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