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三弟带着两个孩子,就在望月楼里同国子监的两位传授坐着,郭舍和几位朝堂上的同僚在不远处的雅间,中间隔着数道纱屏。他们那边的窗户敞开,便利赏灯,那刺客从窗户里闯出去,身法很快,杀了郭首辅就逃脱了。”谢缜想到当时那场景的时候,还感觉心惊,“血溅在纱屏上,当时同桌的几位大人都吓坏了。”
待得回到谢澹的小院,谢澹内心存着气,重重摔上了院门。
韩玠平静得不像话,自顾自的添满了茶,往窗外扫了一眼,唇角俄然挑起近似自嘲的笑,“璇璇,那晚太华殿对峙的时候,宁妃曾说,她生下的阿谁孩子有个胎记,在背上,跟我的一模一样。”
“嗯!”唐灵钧回身就走,到了谢璇跟前的时候顿住脚步,目光瞧着谢澹,“外头乱得很,你等我的动静就是,千万别出去乱跑。”
“他那边不消你担忧。”谢老太爷目光一闪,背转过身去,“外头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探听,你们不准踏削发门半步!”这一声斥责声色俱厉,谢澹脸上似有不忿,却被谢璇揪了揪衣角。
谢璇提在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许,拉着谢澹几步进了屋中,将统统人打收回去,而后道:“方才我已经跟唐灵钧表示过,他后晌得空时会递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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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雅间是以纱屏隔出来的,非常宽广,正中间是极大的八仙桌,上头美酒好菜充满,脖颈间尽是血迹的郭舍正躺在地上,已经绝了气味。
“当年除了莫蓝,另有谁碰过……你?”
谢缜脸上非常孔殷,一进门便道:“老太爷,郭舍被杀了!”
“但是玉玠哥哥他……”
书房里一时候温馨了下来,谢璇满内心都是震惊,全部思路都庞杂了。好半天,她才寻回了眉目,“莫蓝是个宫女,不成能来靖宁侯府抢孩子,当年的事情必然另有旁人晓得。但是他何必……”遵循韩玠方才所说的,宁妃诞下的皇子被替代成了京郊农妇所生的女儿,皇后既然安排人专门在外验看男婴,尽管将宁妃之子掐死送畴昔便可,又何必将靖宁侯府也拖入此中?
恒国公府中,按例还是由隋氏带着谢珮、谢璇和谢玥三个女人出来,一大师子穿过花灯街到了最宜观灯的明月楼,不出不测的遇见了韩夫人和韩采衣。这座明月楼里是达官朱紫最喜好的赏灯之处,连续便有熟悉的人遇见了酬酢,然后各自归于雅间。
“我猜应当是,来传话的人行色仓促,没详细说就请父亲畴昔了。”谢澹已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郎,在国子监中待得久了,不止课业精进,对于朝堂上的事也垂垂有了观点,“平常的案子不会如许大费周章,昨晚既然连父亲都请了,怕是非常严峻。”
“三公主本年也是二十岁,她莫非也是……”
这个动静委实叫人震惊,谢璇喝了好几杯茶才缓过来,“那你筹算如何办呢?”
韩玠施礼,面色沉稳无波,“刺客抓住了么?”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让人身上暖烘烘的,细心瞧着两侧泥土,还能看到两边垂垂冒出的青色嫩芽。谢璇带着芳洲走进谢澹的小院,就见弟弟捧了一卷书,正在游廊间朗读。
“最多一顿斥责罢了,他还能打死我?”谢澹恨声,“老太爷不过是看着韩家流浪,以是想着抛清,免得被扳连罢了。”
舞龙的步队热热烈闹的行过,按例便是转往划子埠,乘船游河赏灯。
“澹儿!”谢老太爷出声喝止,“本日谁也不准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