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数年相隔,这些话说出来情真意切,令闻者动容。
“嗯,那些人比融儿还高呢!”许融仿佛是在比划,“另有那只老虎,好威风!”
“多谢太后。”谢璇施礼,在芳洲的搀扶下入了坐位。
谢珺点了点头,“我当真想过了,既然待在那府里没甚么意义,我又何必难堪本身。且我们老夫人必然不喜好我经商,若得知我不止想一起打理霞衣阁,还想要开香铺,建金饰楼,怕会晤责。”
跟她出来的吴妈妈赶紧道:“小少爷到后院去了,少夫人不必担忧。”
就只是许融还小……
“嗯!娘亲要多带融儿过来。等爹返来了,请他也过来看看,我们一起喂兔子。”许融很欢畅。
即便曾经心心念念,她却早已不是他能够触及的了。天涯的月光毕竟化为柔润的珍珠装点在韩玠的王冠上,她到底是嫁给了韩玠,成为别人的妻,孕育别人的孩子。当时候她害怕皇家的争斗,不肯接管他的相思豆,现在却肯为了韩玠卷入朝政后宫的旋涡里,沉浮跌宕却甘之如饴。
晋王亦跪在地上,将这些年的经历大抵说了——那日摔下玄真观后的山崖,他被猛兽叼走,却又为猎户所救。彼时他才猜透越王的险恶用心,为求自保,隐姓埋名出了都城,一躲就是六年。直至元靖帝驾崩时,才不舍父子之情,千里迢迢的赶回都城。这些年为人子、为人臣,他不但未能为君父分忧,反而令元靖帝和太皇太妃担忧,实属不忠不孝,还请太皇太妃降罪如此。
经年分袂,除了两封没有任何落款的画作外没有任何音信相通,再相见时,她已为人妇。本来的灵气似有收敛,她穿戴王妃的盛装,面貌还是娇美,气度却比畴前沉稳了很多,款款见礼之间,自有安闲。
人算是到齐了,睿亲王颤巍巍的走至中间,朝上首的隆庆小天子和傅太后施礼,缓缓开口,“想来诸位还记得元靖三十四年的事情,彼时惟良得先帝正视,前去玄真观……”他将当年的事情简朴说了,白叟家当年跟元靖帝很有点豪情,对于这个脾气温润的皇子也非常珍惜,此时浑浊的目光里有些记念与怜惜,“……当时只道天不佑惟良,谁知六年展转,惟良还能有返来之日!”
旁人倒还没甚么,上首的玉太皇太妃却被白叟家这一番话说得震惊,目光定定的锁在儿子身上,哀痛与欣喜交集,不时的拿娟帕擦拭泪花。
谢璇自发同谢珺待了两天后心神安宁了很多,除了韩采衣以外,也没叫芳洲去打搅别人,只是静坐府中,等待一道动静——
次日,谢璇便接到了宫中的召命,令她马上进宫。
倘使韩玠碰了旁的女人,那她也绝难接管。
掐着日子算一算,谢璇大略能猜得进宫所为何事,便不担搁,换上见驾的衣裳后,由韩玠留下的两个女婢卫陪着进宫。待她在宫人的指引下达到乾元殿的时候,就见上首已经坐了很多人——三位太皇太妃、小天子和傅太后,及几位大长公主,以及鬓发苍苍的宗人令和摆布宗正。
当年玄真观里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她佯装做小道姑来给他递话,纯熟的焚香,低声的劝说,那张稚嫩娇美的脸上清楚写了体贴。当时候的他,不过是个欲逃离而不得的皇子,在别人的诡计狡计里难以自主的沉浮,以温润心性化解统统的苦闷,而她便像是山间涌出的涓涓溪泉,清爽而娇丽,如皇城外的妙丽山川般令他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