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修书一封给高诚,让他派人送到傅太后跟前。”韩玠弥补。
“把吴冲的首级用锦盒装好,送给太后。”
未几时,几个丫环捧了杯盘鱼贯而入,将一桌饭菜都摆好了,城守夫人才道:“战事扰乱,府里很多事也不齐备,饭菜简薄,倒是潼州城里独占的风味,王妃且尝尝?”她年纪已有四十,论起来比谢璇的母亲还大,说话时虽带着对王妃的恭敬,却也透着体贴,令人靠近。
他毕竟还病着,费心费思的说罢,就有点力量不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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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然前来,劳烦夫人了。战事才定,盖城里百姓还未能安居,恐怕夫人另有很多事要忙,不必太拘礼。”她微浅笑了笑,目光扫过一桌的饭菜,固然简朴,色香味倒是俱佳。
因这是韩玠受伤后第一次复苏的跟人说话,自蔡高起,一众武将皆过来拜见看望。谢璇不幸亏这里多待,便先避到阁房去。
他说的确切是真相,先前唐灵钧义愤填膺,并未细想此中短长及措置的结果,现在听韩玠细细道来,却也感觉他说得没错。
“好。先帝虽给了我摄政之权,傅家的权势却未完整减弱。现在朝堂高低皆知我信王威势隆盛,皇上年幼、太后在后宫循分守时,若我将此事翻出来,即便证据确实,莫非大师就会信赖?”久处朝堂,见惯了各种构陷,真真假假,极其难辨。即便证据确实的事,大部分朝臣都还是会思虑再三,一定全信。
城守夫人便道:“妾身晓得王妃怀有身孕,特地叫人叮嘱过,这些菜色都无碍的。”
铁门以内越王的身子微微颤抖,倒是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韩玠这会儿另有些衰弱,躺在榻上垫了数个软枕,只点了点头。
“大半儿都走了,只是蔡大人和拙夫另有些事要叨教殿下,趁便服侍殿下用饭。”城守夫人朝中间的老妈妈叮咛了几句,便引着谢璇往厅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