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头狠狠一顿脚,厉声喊道:“来人,按村里的端方来,把他给捆了,扔到水神庙去,请水神爷措置!”
牧东道:“我听我爷爷打过几次鼓。一开端听到的鼓声就是开路鼓;厥后,一下一下敲的阿谁叫震山鼓。最后那一段是甚么,我不晓得,我爷爷也没敲过。”
排教里的道统固然五花八门,但是有一样是互通的,那就是排头打鼓。放排的时候,排头会在木筏上安设一面大鼓,一起上打鼓前行,消灭邪祟。这是排教祖师爷陈四龙传下来法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跳下房顶时,杜渺已经把火灭了,叶森也笑嘻嘻地跑了返来:“兄弟,哥哥刚才那一手玩得标致吧?”
“谁敢?”老郭头带着一群人从远处走了过来:“高群啊高群,你让我如何说你啊?贪恐怕死不丢人,谁不怕死?但是村里的端方不能坏!”
我站出一步,嘲笑道:“你凭甚么说沉阴木必定能漂到我们这边?”
他们明显闻声有人在喊,也仿佛是筹算罢休抛弃木头,可他们的手臂紧紧做了半个伸开的行动,就又抱回了原处,搂着一截原木踉跄几步以后,同时仰身跌倒在了地上。
我没心机理睬这些,直接走进屋里向牧东问道:“你之前听过排头打鼓没有?跟沉阴木四周传来的鼓声一样吗?”
我想了想以后,尽能够委宛隧道:“你们村里有没有甚么仇家?或者消逝过跟村里人有仇的排头?”
“又想玩横的?奉告你,老子不怕你!”高群一点儿没有惊骇的意义,看模样是有备而来。
我愣了一下:“你刚才调甚么了?”
那几个抱过沉阴木的方士再没起来。我固然看不见他们的详细环境,但是也能估计到他们大抵是凶多吉少了。
盛家人的声音式微,沉阴木已经在水流的鞭策下抢到了村西船埠。
老郭头道:“就是不吃不喝的吊在水神庙房梁上五天。只要他能活,就申明是水神爷赎了他的罪,今后他在村里还跟之前一样,没有人会瞧不起他。如果……哎……”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高群就带着人把沉阴木给抬到院子内里,理直气壮地叫道:“牧东,这根木头本来应当是往你这儿来的,你们的仙师玩了手腕,才漂到了我家。我不能收,你得留下!”
我眼看着水流凝集成的白龙从水神庙背后跃空而起时,长达三米的沉阴木蓦地直立在河道中间,稍停半晌以后,就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了横在水中的木栏。
高群哭嚎着被人给拽走以后,我才开口问道:“郭爷,我想问问,你说的让水神爷措置高群,是如何回事儿?”
牧东还是听出了我的意义:“你是说,杀人的鬼神是我们村里排头是吧?我跟你说,绝对不成能!村里人不会那么干!”
我看着低头不语的老郭头道:“我看你还是把他放出来吧。他如果在阴沉木棺材没成型之前就死了,我可不敢包管前面会出甚么事儿。”
我厉声道:“我卖力?河道上拦着的那段栅栏,也是我放上去的?你早就算计好了要把沉阴木给挡过来吧?”
高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郭爷,你不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我刚想跃过屋顶,河道上方就传来一阵暴雨似的鼓声。阵阵巨响如同战鼓催阵,本来还算安静的河水俄然在鼓声当中暴卷长空。
高群硬气道:“盛仙师摆了那么大的阵仗给我祈福驱邪,沉阴木不成能漂到我这儿来!要不是你们往粪坑里扔火药,我如何能让鬼神盯上?这事儿你得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