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眸子向北斗一转……
且每一问如果陈烹不答,她便随口问下一句……仿佛她只是问问,至于有没有答案,而答案又是甚么,她倒不太放在心上。
辛辛苦苦倒腾出来的药丸子被此人“糟蹋”……
谢姜便不等他反应,改口又问:“你说这画儿对上头相称首要,是如何个首要法?”
看眼色听话音儿,新月自是其中妙手,不等北斗喊,她便又捏开陈烹下颌。
再然后……此人左扭右扭,仿似身上爬满了毛虫,只这类虫不咬人不蛰人,爬上去只叫人浑身发痒……
“罢了,我都说了罢。”
陈烹眼睁睁看着……
塞出来这个,北斗斜了眼新月道:“别放手……我另有好吃的。”说着话,小丫头便低了头去捡,这回不是捡了一颗,而是抓出来七八颗。
谢姜眸光一闪,再改了口问:“永祥里村民都去了哪儿?”问了这句,眸光一冷,缓缓又问:“是谁命令屠的村庄?”
谢姜眸光一闪,细声问:“画儿是你制的?”问过这句话,目睹陈烹神采一变,她便晓得人皮画真是此人所制。
陈烹似痛苦似难耐,一张脸乌青扭曲,偏又节制不住咧嘴大笑,且挣扎扭动了身子,往雕花夹墙上连蹭带撞,好似刮下来身上一层皮子才甘心……
谢姜不言不语,只淡淡看。
只再凶多吉少,杀了也好,带去别的一处也好,百十口人走过,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她一步一步,连续换了几问。
据谢姜所知,永祥里路边加上山间,共五十多户人家,人丁约有一百四十多口。现在三十来个己是死了,剩下那百十口人,如果亲眼瞥见强盗的长相,怕亦是凶多吉少。
归正这些事又不是本身做的,陈烹便道:“那人姓郭,平常仓促来去,与我们这些人并不打甚交道。再说我整日在楼上制画儿……”
陈烹便松了心神,道:“传闻除了三十来个青壮皮子好的,当时杀了用,其他那些……另有人带走了。”
窗外夜雨纷飞,打了房顶墙壁,“刷刷沙沙”仿似乱鸦扑翼,又仿佛夜魅悄悄靠近。
那就是说,半刻以后他还要刻苦。
陈烹眨眨小眼,脸上肥肉一挤,勉强挤出来几分笑,道:“夫人……我……我只晓得每被选妥了地点,便由张大张二并李秀送我去,再有……我常日便在郊野一处别宛等着,至于别宛在哪,收支时我都被蒙了头脸……至于我由谁掌管,且掌管此人又是甚么身份,我……我半点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