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一坐上去,那凉意便透过月白睡袍薄薄的料子传到了肌肤上,夜雪缓缓闭上眼睛,这类感受让她感觉不太实在。
夜雪谢了座,在贤贵妃软榻中间的小凳上坐了,才淡然道:“娘娘多多保重才是。”顿了顿,又道,“说来,夜雪这些日子也老是眩晕咳嗽,还老是不知不觉的睡着。”
夜雪放下笔,翻开房门走到天井中的桂花树下,略活动了一下颈项,便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来。
夜雪抬手挽住江氏的手臂,清冷的声音淡淡道:“娘,你用过晚膳了么?”
“哦,竟有这类事?”贤贵妃略垂了垂眼眸,又抬起,暴露几分讶异,道:“本宫倒不知,莫非这十七重天竟不是谎言么?”
夜雪清冷的凤眸缓缓收回,转向小宫女奉上的茶盏,伸手拿在手中,淡淡道:“前次娘娘已经奉告夜雪,这十七重天是个谎言,但是,杜太医却非常笃定,夜雪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
晚餐后,夜雪叫侍女芽儿摊开粉笺销金纸,拿起一只紫毫,蘸饱沉香墨,便开端誊写起佛经来。
贤贵妃保养的很好素手,把玩着茶盏,却也微微拧起了眉头,道:“本宫一贯深居简出,实在不能证明这十七重天是真是假,不过……”说着缓缓抬起美眸,又道,“本宫传闻,这十七重天但是无药可解的,夜雪如果真的中了这毒,却如何是好?”
夜雪依着端方,先向皇后请了安,这才来到贤贵妃的颐景宫。
公冶墨顺手翻阅动手中的册子,暖黄的灯火下,却映出一张冷寂的面庞,沉冷的声音道:“这些都是她叫你调查的?”
夜雪又缓缓合上清冷的凤眸,淡然道:“一起安然。”
贤贵妃方才昼寝起来,慵懒的半躺在雪锦软丝榻上,叫宫女捏揉着,见夜雪跟着内侍出去,规端方矩的请了安,才略抬了抬眼睑,懒懒道:“起来吧,本宫感觉懒懒的,老是睡不醒,你过来陪本宫说说话也好。”说着便表示宫女给夜雪看座。
“部属……”
夜雪将身子慵懒的靠在水池边的石头扶栏上,清冷的声音不经意道:“说来听听也无妨。”
听完柯唯的汇报,夜雪又扣问了一些细节,唇畔不由缓缓勾起一抹清冷,淡淡的自言自语道:“沉香,的确是一种易燃之木,用来做马车,本来就不太合适……”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微微暗了暗,沉冷的声音又道:“柯唯,你说本王与她比拟,谁的策画更胜一筹?”
“你也很早。”夜雪清冷的凤眸淡淡的看着乐正染痕,淡然道,“你如何还没有回青州?”又嗅到一股丁香味,续道,“看来,惜舞女人很得你爱好。”
贤贵妃懒懒的接过宫女奉上的茶,道:“这是病了么?你没有叫太医给看看?”
“小雪儿,你如何这么早?”
贤贵妃似是来了些兴头,渐渐咽了一口香茗,道:“这杜太医本宫倒也熟谙,却不知他说了甚么?”
夜雪清冷的凤眸微微伸开一些,淡然道:“短期内恐怕不会去了,不过,我想,总会去一次吧。”
柯唯见夜雪绝美的脸上显出怠倦,只得见礼辞职。
“我又没有等他,他来不来有甚么要紧。”夜雪说动部下又写了几个字,才放下笔,拿起茶盏来,含了一口。
芽儿一脸迷惑,却又不敢打搅,直到夜雪抄完了一卷,才道:“蜜斯,你如何想起抄这个?”
“死了!”
芽儿圆圆的眼睛眨了眨,道:“蜜斯,本来你不是在等王爷?”想了想,又道,“但是,既然不等王爷,都这么晚了,为甚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