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他劈面的年青人,已是七窍流血,脸孔含混,血多的染红了座下泥土,引来数人围观,窃保私语,男人现在听到长生二字,心中出现一丝痛恨不甘,想道:
墙根下,一个平话摊前非常冷僻,独一的听客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青男人,长衫布衣,喝一大碗苦茶,嗑一堆黑皮白瓤的瓜子,手边放着一个小泥偶,黄泥捏成,五官勉强清楚,但做工非常粗糙,扔在街上都没人捡。
卖艺人,读书人、大族后辈,短衣夫役、青皮恶棍鱼龙稠浊,缎面双抬小轿与牛马大车争行吵骂,管弦丝竹,女子娇嗔,喝采欢笑,卖身葬父哭声,吃食热气,女子胭脂味,粗男人的汗味相互混着,一派喧哗。
“这天下修士,不管人类还是禽兽草木,都没长生可言,俱是苍天下的一只只蝼蚁,几十、上百年修行,只为【它们】做了嫁衣,实在可悲。”
“世上有机遇的人,能修神通当神仙,那么禽兽草木,得了六合造化,便也能成化作人形,禽兽当中,狐狸是有灵性的,而狐狸当中又以那白狐最灵,它修一百年就吞一百年日月精华,则多长一条白尾,长出第二条尾的白狐,可变女子,婀娜多姿,最会诱人,极有道行.......”
听书的年青男人面色惨白,看了眼捂嘴那只手,掌中一片血渍,他无声苦笑,食指轻叩桌面,眨眼之间,一道微小清光明灭,光芒裹着一颗瓜枪弹进白叟手边的瓷碗里,收回清脆碰撞声,定睛细看,那颗瓜子已变作一粒小小金子,黄澄澄成色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