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
与母亲争论是家常便饭。
“是啊，那可如何办啊。”姜道成把手背在身后，“要不然就算了吧。”摆出了筹算撂挑子不干的模样。
本日的事，他是提早让程安与她上演，只盼着能引发她的猜忌、轻视，就此断了缘分，都落得个清净。
回到正房，在厅堂落座后，林姨娘笑道：“大少爷这几日的确是有些古怪呢，闭门谢客也罢了，跟您竟也陌生起来，撤除昏定晨省，在内宅都见不着他的面儿。”
廖芝兰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事情已过，算了。但你要记着，本日在程府，甚么都没听到。”
怡君从小就跟她最亲，挨训的时候，向来是顺着母亲的话把错误全数揽下，老诚恳实挨罚，提都不提她一句。
再者，那厮是不是做贼心虚？底子就怕人晓得他与姐姐私底下来往的事情吧？至于启事，是不是怕人嗤笑他攀高枝？
寻觅无果，回京后上折子辞去官职，余生的风景，都要用来寻觅孩子。那样的心境，凭谁都不难想见，先帝当即应允，又命锦衣卫尽力帮衬。
翌日早间，程询去正房存候，对程夫人道：“等会儿我要出门一趟，接一名名儒来家中。爹跟您提了没有？”这是他昨日跟父亲谈妥的事情之一。
不再出声非难, 就是情愿顺势下台。罗妈妈立即叮咛房里的丫环：“快快快, 金钏奉侍着大太太去换衣，银屏去筹办待客的茶点, ……”一通调派，下人们忙起来, 突破了之前母女对峙的凝重氛围。
程询心下汗颜。要不是为着尽快与怡君名正言顺地产生交集，他才不会跟她徒弟的徒弟打赌――重生的好处，是能仗着绝佳的影象跟人唱未卜先知的戏，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程询嗯了一声，“姜先生地点之地，离都城不远。前两日，我让程福替我走了一趟，与他打了个赌，他输了。”
.
廖文咏干脆拔腿走人。
“那如何办？”程询笑微微的，“您坐馆收门生，可不关我的事。”这老爷子，莫非还想让他给他监考不成？
程询低眉敛目，面上没有任何情感。
这阿初办事倒是详确殷勤。程询不需问就能肯定，是怡君在家中外院的眼线。
父亲在孩子心中，山普通伟岸高大，如同信奉。
程询欣然点头，“那是天然，我晓得轻重。”
.
一句祸不及妻儿，让程清远心头一颤。
姐妹两个压根儿不肯受罚，当下顺势施礼退下。
外书房中，父子相对。
以后，长达好几年，她再没主动见他，碰到不能不奉告他的事，只让下人传话。
叶先生发笑，“如何跟小孩子似的。甚么叫不要你们了？”
柳阁老与程清远势均力敌，政见分歧，长年有冲突。先帝暮年的内阁，柳阁老排位第三，程清远排在第四。身为太子的今上摄政历练，人前人后，都不粉饰对柳阁老的赏识。
“胡说八道！”程清远瞋目而视。
程夫人拍拍他的肩，“前几日害我担忧你跟我闹脾气，是不是担忧赌输了的原因？”身为母亲，凡事都会不自主地跟孩子联络起来。
宗子十二岁那年，便想了局插手乡试，怎奈那年正月里，程家二老爷病故。过三年，她远在外埠的兄长病重，在乡试之际命悬一线，程询陪着她回了娘家。厥后，她兄长转危为安，测验的时候已过。便如许，宗子拖到本年才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