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可另有遗言？”夏凝裳闭了闭眼眸，惨淡问道。
多少年的等候，多少辛苦的支出，多少彷徨与无助，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一声无轻唤，“蓝儿！”
第152章久别相逢
太多的彷徨，太多的等候煎熬，太多的深深爱恋，太多的哀痛落寞，太多，太多。在这一刻，打击着燕景瑞那颗轰然跳动的心脏。
父亲曾经说过，上官子逸是个顶天登时的好男儿，他，必然会将她好好的捧在手内心护着，生生世世。
“蓝釉，承诺我。不要孤负了泰战役生的修为，不要孤负了我千年等候的一场期盼。”顿了顿，顾开元又接着说道。
他豁然抬手，将怀中的人儿紧紧箍在了怀中，头抵在她的发间，浑身狠恶颤抖。
“不，出不去了。”顾开元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很多，那双黑濯石般的瞳人灰败了下来，他望向面前已经焕然一变的夏凝裳，艰巨地开口说道，“真是彼苍有眼，为我送来了蓝氏先人，本日我心愿得偿，便再没轻易的需求。”
“噶擦”，清脆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响声自洞窟深处传来，燕景瑞的身形顿了顿，但是下一秒，他身形缓慢闲逛，朝着暗淡的洞窟深处缓慢飞掠而去。
顾开元摇了点头，此生人间这一遭，能遇见泰和便是他最大的欢愉，泰和一死，他的心便也跟着去了，大家间独一让他牵挂的，只要泰和临死之时嘱托的遗言，此时想来，恐怕当时候的泰和，便是怕他一心求死，以那遗言作为逼迫他活下去的终究来由。
看到夏凝裳的侧脸之时，燕景瑞的身子忍不住狠恶闲逛了起来。那张侧脸，在他的梦里呈现了无数次，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一刹时，夏凝裳像是明白了甚么。苍山帝陵的那一战，她何尝不是一心求死？族人被灭，所爱之人又被她伤得体无完肤……她当时已然心灰意冷，万念俱灭。
“你叫甚么？”顾开元忽的又问道。
之前，夏凝裳固然与蓝釉之前的面孔类似，但到底仍旧只要七八分的类似，可此时，不管是神韵还是面孔，完整都返来了，阿谁俾倪天下，傲然霸气的女子，返来了。
她背对着洞口，抬头望着洞窟顶壁，透过裂缝一泻而下的昏黄月光。在她的眼里，她仿佛看到了冤魂痛苦哀嚎的声音，凄厉，惨绝。
泪，再止不住。
“我救你出去吧？”夏凝裳抿唇说道。
时候仿若在这一刻静止。暗淡的洞中，缕缕月光透过洞顶的隙缝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没有过量的言语，没有过量的行动，一个拥抱，一句问候，一声呼喊，道不尽海誓山盟，说不清胶葛爱恋，诉不尽苦苦的思念。
燕景瑞一头扎进暗淡的洞窟当中，石洞里到处都是腥臭的血腥之气，沿途另有斑斑血痕班驳此中。燕景瑞越是往洞窟深处，一颗心越是下沉。
夏凝裳惊了惊，她骇然昂首望向尽是绿色藤蔓缠绕着的顾开元，眸子里是惊惧，是迷惑，是不忍。那么艰巨得活了千年，为何此时，师尊却要自绝性命？
夏凝裳动了动唇角，却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封印在石壁当中千年之久，这方寸之地又是不见天日，要活下来，需求多大的勇气，接受得又是多大的痛苦，早已难以用言语描述。
像是看出了夏凝裳眼中的迷惑，顾开元粲然一笑，“本想着，泰和的遗言我还未能替她达成，即便拖着这幅残躯苟延残喘，我也要尽力活下去。但是，现在我心愿得偿，泰和在天之灵亦是会瞑目，我即便是下了地府，鬼域路上再见她，老是无愧了。她已经在何如桥上等了我太久太久，我如何忍心再让她等下去？蓝釉，你既是喊我一声师尊，那便承诺我。杀了我，将我的传承交托给你信得过之人，我此生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