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虎狼们刚把马匹圈在一处,还没趴下,便被那滚滚黄沙掀翻了好几个跟头。如眼所见,到处都是黄色的沙尘,像是连绵了数百里的黄色帷幕,遮天蔽日,一片暗无天气。
见夏凝裳面色冷酷,毫无波澜,季初风又吃紧说道,“他是个劲敌,他真的想杀了你!”
夏凝裳轻叹一声,叮咛花虎将玉无双抬上安车。
“我是夏凝裳!不是甚么蓝儿!”
安车内,夏凝裳细细替玉无双把了脉,胭脂帮着夏凝裳细心诊治了一番玉无双,待统统做完,夏凝裳才轻叹一声,道:“那日一别,你如何就成了这幅摸样?”
“季初风,我没有那么弱不由风。”
“是吗?”季初风嘴角斜斜一勾,反问道。
季初风拧了拧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如许将他抬上安车,不当。”
夏凝裳抬手,制止了胭脂的行动,“胭脂,此时不能放量让玉无双猛喝,略微在他的唇上点上几滴解他干渴。”
“我无碍,倒是你,如何就成了这般模样?”夏凝裳若无其事得将甩在一旁的幂篱重新带了归去,轻声问道。
夏凝裳有些恼,她转头看向季初风。长眉入鬓,半眯着的眼,线条完美的朱丹唇,邪气而又带着魔力。
云炎那双猩红的眼眸冷然一扫夏凝裳与不远处的季初风,身形瞬移,将已经奄奄一息的鹿云汐揽在了怀中。他傲然昂首,与半空当中的夏凝裳对视,夏凝裳亦是不躲不避,冷酷地看向一身狼狈的云炎。
季初风拧了拧眉,上前一看,不由有些吃惊。
玉无双在瞥见夏凝裳那满脸狰狞可骇的伤痕以后,愣了愣,随后便是排山倒海的如同针刺般的疼痛,比之他身上的伤更是痛上了几分。
四目相对,云炎那双赤色红眸当中,仿佛有浓稠的血云在扭转,他是气愤的,且浑身高低披发着浓烈的绝望和痛苦,另有滔天的恨意。
“蓝儿,我还觉得,你再不肯意主动与我说一句话!”
胭脂见夏凝裳徐行而来,早已哭着扑了上去,“蜜斯,蜜斯,您如何就成了这般摸样了呢?”
思路正翻飞之间,玉无双的黑眸突然一凝。
夏凝裳带着一众虎狼在茫茫沙海当中穿行,几十人的马车围在一辆安车的四周快速疾行。
玉无双闻声胭脂的话,蓦地展开眼睛,待看清站在面前带着幂篱的女子,双唇悄悄煽动,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可真狠得下心。”玉无双心头紧了紧,终究只喃喃说道。
站在一旁被忽视了的季初风抿了抿唇,却终究还是上前,紧跟着夏凝裳的身形飞掠而去。
终究,夏凝裳悻悻然得否定。
夏凝裳发笑,云炎除了对鹿云汐会怜香惜玉一些,何曾对哪个女子狠不下心来了?
夏凝裳斜睨了一眼季初风,抿了抿唇。她早已与云炎势不两立,本日未能将他斩杀,今后少不得要筹办接管他滔天的抨击,云炎要杀她,这件事情不消季初风提示,夏凝裳本身便故意机筹办。
……
夏凝裳斜睨了一眼季初风,面前这个男人,她自那日明月山庄与他说过几句话,两人便再未言语,她实在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才好。
同时,胭脂扶着玉无双亦是滚落到另一匹马的背后。
“大漠暴风。夏凝裳,快下车!”
夏凝裳恐惧无惧,嘴角斜斜一挑,溢出一丝嘲笑,一双手悄悄搭在玄水琴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云炎,不管你们云王府与南疆大尊有何干联,本日,我便要让你晓得,伤我夏凝裳,我能让鹿云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伤了燕景瑞……哪怕是你的父亲,云王!我也要让你们云王府之人全数陪葬,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