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前,燕景瑞半垂着眼睑悄悄等在殿外。此时,正元天子正与摆布两个丞相在殿内议事,刘德祥笑得一脸奉承,多次扣问道:“瑞世子?您当真不去偏殿等待吗?”
此时现在,燕景瑞正默运玄力,竖着耳朵听着殿内议事,只是过分聚精会神,将刘德祥完整樊篱了罢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联婚嘛!戋戋一件小事,也能让你们这两个老东西吵得不成开交?南疆在朕的眼里又不是甚么大水猛兽,朕又有何惧?回了那使者,就说联婚之事,朕允了!”
杨丞相固然死力反对与南疆的联婚一事,但反对归反对,杀皇子之事,他还真不敢让皇上去做。
殿内摆布两个丞相,早已水火不容,相互都将对方当作了死敌。百官们在他们的面前,也向来不敢提摆布两个字,无他,只因他们二人都想将丞相大权独揽在手。
趴在地上瑟瑟颤栗的燕钰泽,心中倒是出现一股说不出的高兴,得了南疆王最为宠嬖的公主做正妃,他还怕今后没有翻身的筹马?却浑然不知,一个转念之间,本身已经被正元天子当作了一颗弃子。
一句话,骇得本来便有些胆战心惊的燕钰泽愈颤栗得狠恶了起来,听闻正元天子的怒叱声,更是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抵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儿臣惶恐,还望父皇恕罪!”
鹿中书见杨丞相此番说辞,立时也回身望向面前的正元天子,亦是神采庄严,调子拔高道:“皇上,我大燕泱泱大国,又岂会惊骇南疆蛊毒!有丞在,有云王在,老丞信赖,南疆戋戋妖术,怎能威胁到我大燕皇室?还望皇上体恤万民,比年烽火,刻苦的还是百姓呀!”
南疆千挑万选,竟然选了他最不受宠的皇子做联婚的工具,这南疆王能安美意,那才怪了!
杨丞相说道此处,转眸又望向正元天子,声泪俱下:“皇上!南疆蛊毒的确防不堪防。一次两国联婚,谁又能包管,那南疆不是狼子野心,想要毒害我大燕皇室?如果与他国联婚,此事另有转圜,但如果南疆……老丞大胆,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呀!”
鹿中书闻声杨丞相的话,嘲笑一声,道:“杨丞相也说了,那南疆便是一只虎。现在,拓跋国的局势已经垂垂明朗,南疆又不是个好利用的主!他们岂会不知,如果拓跋被我大燕一口吞下,对他们南疆会形成多大的威胁?如果我们不承诺南疆要求与我国联婚之事,一旦南疆俄然出兵,比年交战的大燕,又拿甚么去对抗兵强马壮,且长于用蛊毒的南疆大国?”
在刘德祥看来,燕景瑞仿佛是“脾气发作”,懒得理他这等宦官。实在,不然。
在心中肺腑的同时,杨丞相亦是跪倒在地,说道:“皇上,万不成一时胡涂犯下大错!虎毒还不食子,皇上大仁大义,岂能做出这等让先人诟病之事!”
但是每一次问话,都如同石沉大海,燕景瑞连个眼皮子都不抬,这让刘德祥这个大内总管内心颤颤,也不知本身那里获咎了这个小祖宗。
殿内除了摆布两个丞相,另有燕钰泽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这才是最让燕景瑞讶异之处。
故而,百官们在这两人面前,都冠以姓氏称呼,从不敢以摆布丞相相称。
一言出,站在殿外的燕景瑞顷刻拧眉。
冷哼一声,正元天子指着燕钰泽的鼻子怒叱道:“朕如果杀了这孝子,南疆会不会死了心?”
归正又不是让贰敬爱的瑞儿去与南疆联婚,大不了到时候丢了燕钰泽这个看着碍眼的皇子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