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娘子,本日为夫说的话,你临时能够当耳旁风,听过便是,日久见民气,为夫偶然候,也有耐烦,让你渐渐的深切体味!”
他想,如果那晚他没有遇见她,即便他勉强活了下来,也会就此心灰意冷,落空活下去的勇气吧!毕竟,全部郝王府三百七十一口的性命尽数灭了,独独留下一个八岁的他,这等突如其来的血海深仇,又岂会是他仅仅八岁的人儿能够承担得起的。
“她是不是又穿上了染了墨的亵衣亵裤?是不是又用墨染黑了整张脸?”燕景瑞低头垂眸,眉眼当中含了笑,嘴角微微弯起,腔调清冽欢畅的反问道。
“主子,凝裳蜜斯她……”白晋考虑着用词,毕竟夏凝裳方才在东院的行动实在有些让人难以了解。
……
白晋愣了愣,木然的回禀道:“主子所料一分不差!”
“主子,您另有甚么叮咛吗?”白晋天人交兵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决定问一问,归正反正都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的。
燕景瑞抬起眼睑,复又凝睇着夜空当中的炊火,浅浅的笑意俄然加深了些许,他的思路有些漂泊起来。
当时的燕景瑞说那句话时,是那般的云淡风轻。可此时,在夏凝裳脑海中闪现出来,却不亚于一道闪电,狠狠劈裂在她的心头。
当时候,她亦是穿戴一身被墨汁染黑了的亵衣亵裤,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黑乎乎的墨汁。浑身高低披发着东胜国墨宝阁中独占的墨香味。
前一刻还清俊淡然,披发着如有若无的疏离冷酷气味的主子,俄然变得如此“温润如暖阳”普通,如许的燕景瑞,白晋从未见过。
可惜了,最该看得人,此时却顾不上只要半晌残暴的炊火。燕景瑞的眸底涌上些许的失落。
白恒是自小跟在燕景瑞身边的人,是白氏一族最为超卓的暗卫,白晋与白恒是亲兄弟,武功与白恒虽不相高低,但两民气性还是相差的太远了。现在,西南之事也快告一段落,把白恒调返来,让白晋去善后,磨砺磨砺心性倒是不错的。
她发明了他。拔剑与他缠斗在一处。这一缠,便是数载工夫。
当时候,她身上的那股浓烈的墨香味几近都能将全部郝王府冲天的血腥之气尽数掩去。他就是生生的从昏倒当中被那股浓烈的墨香味给熏醒的。
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十四岁,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惊觉于燕景瑞身上气味的窜改,乃至于白晋竟然忽视了他的主子竟能对夏凝裳的行动未卜先知这件事!
第二次见她,亦是个夜晚。她还是那般穿戴被墨汁染黑了的亵衣亵裤,争光了一整张的脸,将绝色姿容尽数袒护了去。而他则是尾跟着那让人闻之难忘的墨香味一起尾随。
他真的很不想闻声主子说的话,但是已经闻声了肿么破?万一一会主子回过神来,要将他灭口如何办?
那调皮的神态,软软糯糯的说话的声音,几近让他的整颗心都酥了去。
她就像是从天而降普通,俄然呈现在郝王府中,将他从死尸堆里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