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捏开赵婉蓉的下巴,将人参垫在了舌下,又低头在赵婉蓉的耳边轻声软语的说道:“容姑姑,您想想燕晴与燕秀,您想想您腹中还未出世的皇儿,您忍心抛下她们吗?”
人参是产妇在出产之时吊命的必备品,倒不消再去太医署拿,一旁的女官在瞥见夏凝裳一番纯熟的针灸技艺以后,已经本能的将她的话当作了号令,当下便将已经切片的人参递给了夏凝裳。
产婆吓得面无人色,婉贵妃的环境本就已经够糟糕了,现在竟然还碰上了致命的血崩,这无异于火烧浇油,她当即便吓瘫了,不知如何是好。
正元天子脸上的笑意已经粉饰不住了,他悄悄接过女官手中的襁褓,一脸慈爱的看着怀中红扑扑的小小人儿,那眉眼之间竟与赵婉蓉有着七分类似。
正在此时,陈川风风火火的返来了,他先是叮咛产房中的诸位随伺宫女,将放了醋的瓷盆架在了火盆上,这才端着那碗热腾腾的药上前说道:“凝裳蜜斯,这个是遵循您的叮咛煎煮的药。”
“好,好,好。”太后见到粉扑扑的小人儿亦是喜笑容开。
这统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夏凝裳连下十几针以后,赵婉蓉已经闭气了畴昔。
夏凝裳眉间一松,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燕景瑞,他还真是护她呀!
夏凝裳现下当然没有工夫理睬正元天子的问话,只要女官抱着襁褓中的婴孩,一脸忧色的踱步出了产房,现下的女官早已没了方才的惶恐失措之色,倒是恭恭敬敬的冲着世人施礼,道:“恭喜皇上,道贺皇上,是个皇子!”
……
“婉儿如何了?”赵婉蓉的母亲杨荔此时也到了,她倒是并未去看一眼正元天子襁褓中的婴孩,开口便问赵婉蓉的环境。
当下,诸位嫔妃们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冷静肃立在一旁的太子燕昊苍。
将短刀拔鞘而出,泛出一圈冰冷的寒光,夏凝裳仔细心细得将刀刃正背面架在火上烧了半晌。
王皇后有些按耐不住了,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冲着身边的婢女叮咛道:“快快去宫外,将婉贵妃的母亲请进宫来。”
不知是人参的感化,还是掐人中的感化,亦或者是夏凝裳对峙不懈的一番话,赵婉蓉终究悠悠醒转了过来。
“容姑姑,喝了这碗药,裳儿顿时为您剖腹拿子!”夏凝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