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说张倩娘和王宙,你喜好这个故事吗?”
“你听到他刚才说甚么了吗?他说他梦到了胡蝶,会不会就是那支玉钗。”
说完这句话,小玉便朝人群跑去,跑到一半,她转头,目光和裴然缠在一起,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她咬了咬嘴唇,又一次扭头朝着长街那头跑去。
这《离魂记》讲的是写张倩娘与表兄王宙的故事,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冲破重重停滞,有恋人终立室属。
送完大夫返来,常春泽坐在床边,忧心的看着儿子:常远脸上泪迹未干,固然睡着了,还时不时悄悄的抽泣两声,仿佛还没从恶梦中逃脱出来。
“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不过,顿时就要成为我裴然的夫人了。”
裴然站在茶社里的戏台子上,手拿一把折扇,中间放一小鼓,正将一首《离魂记》说的顿挫顿挫:“夜方半,宙不寐,忽闻岸上有一人,行声甚速,斯须至船。问之,乃倩娘徒行跣足而至。宙欣喜发疯,执手问其向来。泣曰:‘君厚意如此,寝食相感。今将夺我此志,又知君密意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逃亡来奔。’宙非意所望,欣跃特甚。遂匿倩娘于船,连夜遁去。”
常夫人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手指着屋内,急得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常夫人把他朝门外推,“我今晚睡在这里陪他,你就放心歇息吧,明天春梅就返来了,甚么事不另有我们吗?”
月照西山时,常春泽才从内里返来,他喝的有些醉了,面前的风景从一个变成两个,摇摇摆晃的过上一阵儿,又重新合为一个实体。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家门,迈过门槛时,还差点绊了一跤,扶着门框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步子,这才又朝着阁房走去。
常春泽被这么劈面一撞,脑筋里更胡涂了,恍忽中,他仿佛瞥见房梁上悬着一颗庞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普通。地板也像是用白玉铺成的,内嵌金珠,珠子收回的金光和头顶的银光交相辉映。他一手摸索着墙壁,想靠上去歇一歇,但愿能把这股激烈的酒意抵当畴昔,但是手探出去,竟然摸到了一根细弱的红柱子,柱子上雕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金凤凰,中间还刻着李白的诗句:“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