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新安郡王见闻录 > 第一章 雨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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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驿一时猜不出这位朱紫的身份,便见数名身着蓑衣的部曲抬来步舆,将朱紫抬进了馆驿中。而后又有仆婢簇拥着,亦将戴着帷帽的内眷用檐子抬了出来。

这具身材确切是幼年时的他无疑,而他亦确切是新安郡王李徽无疑――他现在身材温热、呼吸普通,也确切活着无疑。

目送阎氏分开以后,李徽犹感觉本身身在梦中,视野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张傅母身上。这位傅母是阎氏的亲信,亦是他的乳母,自小顾问他长大,情分非常深厚。不过,在他刚奉旨大婚不久后,她便已经因病归天了。十载不见,她的端倪还是如此清楚,就连神态亦是活泼非常,担忧中带着些喜意。

此处馆驿委实过分逼仄破败,连装下这将近百人的部曲仆婢都甚为勉强,更别提接待朱紫了。捉驿见那群穿戴绫罗绸缎的仆婢都暴露了轻鄙之色,仿佛连下脚都委曲了她们的双足,惶恐地连声赔罪,唯恐触怒了朱紫。

此时,却听那位戴着帷帽坐在檐子上安息的内眷叹道:“何必难堪他们,不过是临来憩息之地罢了,略作清算以后便住下罢。且这般滂湃大雨,寻别处过夜已是绝无能够,莫要抉剔了。更何况,三郎风寒渐重,再也不能折腾了。”

这是一个乌云堆叠如山峦迤逦的漆暗中夜。暴风骤起,雷霆震震,六合便如同即将颠覆普通,泻下滂湃大雨。位于偏僻乡野的馆驿仿佛被这场豪雨困在此中,隔断火食,成为孤悬的岛屿。随风而动的暗淡灯火似明似灭,大哥的驿丁披着蓑衣,孤零零地守在屋檐下,俄然带着几分惊奇立了起来,眺望驿道绝顶。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泪水涟涟的脸,熟谙而又陌生。

不过,他如何向来不记得,本身在这个年纪曾跟着母亲出行?未经传召,阿爷不准分开封地半步,母亲亦是十余年从未回太长安探亲。便是偶尔出行,也不过是去四周的寺庙烧香拜佛或者去道观打醮罢了,又如何能够住在如此粗陋的驿馆当中?

为何而出行?此去何方?为何阿爷行路仓猝?

“三郎!我的三郎!”不知那边传来似是熟谙又似是陌生的哭喊声。他茫然四顾,举目望去,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浓雾,不知身在何方。飘飞的衣袂倏然像是被甚么一勾,竟让他一时不防,抬头摔了下去,身子当即便变得沉重起来。方才那飘飘欲仙之感如同梦幻,他再度被困于躯体当中,没法转动,乃至没法发作声响。唯有双目似是隐有松动之意,因而他用尽浑身的力道,挣扎着蓦地伸开了眼――

东配房内恰是寂静无声,几名正值花信韶华的貌美婢女垂首立在床前。一名已经有些年纪的傅母正亲身顾问着裹在锦被中的病人,端倪间带着难以粉饰的焦灼之色。目睹着药汤端过来了,她便亲身固执汤勺给病人喂药。

仆婢们躬身应诺,遂里里外外将馆驿清算洁净,几位朱紫方勉强进入房中安息。厨下原只要些粗鄙的吃食,厨娘们一脸嫌弃地就着粗陋的食材摒挡了夕食,忙端入正房当中。又有角落中的小婢女正在熬药,将热腾腾的苦药汤子奉入东配房。

难不成,他又被甚么来路不明的人调拨,生出了甚么冒险的动机,迫不及待地要将一家人的性命都填送出来?兄长现在还在长安,职位划一质子。一旦他行动非常,兄长的性命便岌岌可危!他怎能如此冒然行事,全然不顾虑结果如何?!

他本来该当已经病死了,却又为何回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难不成,这实在是他身后做的梦?又或者,那些被圈禁被监督之事,才是他此番病重的时候做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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