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回车,海量的讯息在屏幕上流淌而过,终究定格在了一条信息上。
沉重与哀痛压在心头,何心远却不想让弟弟同本身一起难受。
何心远不晓得它飞完了多少千米,但最后一千米,它飞不完了。
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方才还平静如常的鸽子仆人便泪如雨下,哽咽难停。
何心远并不记得他――或者说他很少有能记着的客人――但当他翻开门后,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到了一只令他印象深切的宠物。
――这是一枚赛鸽脚环。
养鸽子的大哥说:“哎,你个大小伙子哭甚么,我还没哭呢。”他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最后,因而他又点起了一根。
何心了望着这枚鸽环出了神,他几近能看到,一只风尘仆仆的鸽子,是如何拍打着风沙,追随着回家之路;他几近能听到,它在命丧巨蟒之口时,最后一声不甘的鸣叫。
手术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腐臭味,实在更脏更恶心的场景他都见过,这里固然氛围不好,起码没有甚么让人惊骇的感染物。
所幸值班的何心远并未睡死,他仓促翻身下床,裹上一件外套,争光趿拉上一双鞋,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大门冲去。睡在他身边的赵悠悠也被连缀不竭的拍门声惊扰,不过他睡得死,迷含混糊闻声了,翻个身又持续睡了畴昔。何心远走的太仓猝,翻开的被子忘了重新压好,冷风顺势钻入了被中,冻得赵悠悠一颤抖,不满的弓成了虾米。
他顿了顿,又说:“那也是我最悔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