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疆纵横千里,比很多欧陆强国的面积都大很多,哲布尊丹巴、福胜、乌泰等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北洋不管调出哪个师都能等闲的犁庭扫穴,只是这将使统兵的大将声望陡升,北洋内部的均衡将被刹时突破,这类结果是袁世凯没法接管的,这乃至会威胁到他的职位。但是遵循陆军部的要求从北洋各支军队中抽调骨干建立一支榜样团,岂不是又是一个军?
北京地安门东大街一组中西合璧的修建,五开间宏伟的正门,悬山式屋顶后是一栋三层洋楼,正中间凸起一座方形钟楼,外型很明显是仿照了英国的国会大厦。 这组修建群的西边是陆军部,东边是水兵部。
“又铮慎言”段祺瑞苦笑着道。
袁世凯眼睛闪过一道寒光,刹时即逝,然后笑着道:“我也晓得克定不可,那你看我当这个统制官够不敷资格啊?”
更可气的是安徽的柴东亮,不但编了一出《定蒙疆》,劈面演给各国公使看,并且比来一天几个电报发给陆军部和总统府,主动请缨要出兵塞外安定漠北。不但如此,他还在报纸上公开宣称,江淮军出塞平叛,不要中心当局一分钱,全数军饷兵器由他自筹。报界对他保护国度同一的行动极尽溢美之词,对至今态度不明的中心当局则是冷嘲热讽。
终究还是袁世凯突破了这死寂的沉默,笑着道:“都如何了?
徐树铮方才从第一军参谋长的位置汲引到陆军部次长的高位,恰是志对劲满的时候,又因为才华过人未免骄狂了些,除了恩主段祺瑞以外目无余子,连袁世凯都敢顶撞,以是北洋众将都瞧他不扎眼,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徐小扇子。
段祺瑞大惊失容,瞪眼着杨士琦和徐世昌,眼睛几近要滴出血来。他嘴唇爬动了半天,最结果断的蹦出两个字:“不可”
徐世昌也点头道:“大总统能够设一个陆水兵大元帅率领办事处,也给芝泉分分劳,我看这个处长由大总统亲身担负,副处长就请王聘卿来干,有他坐镇的话,北洋众将多少也会收敛些”
袁世凯摩掌笑道:“那人选呢?华浦要睡到中午才起床,芝泉也常常不到衙署办公,北洋老气已深,无可用之人。”
徐树铮三十出头的春秋,自幼就被视为神童,三岁开蒙,七岁能作诗,十三岁中了秀才,更兼博闻强记,一篇煌煌万言的文章看一遍就能过目不忘。如果不是他投笔从戎,或许他会遵循举人、进士这个因循了千百年的门路持续走下去。徐树铮剃了个只微微有些青茬的平头,长圆脸上写满了倨傲两字,两只不大的眼睛精芒四射。
三人沉默很久以后,杨士琦俄然冷冷的道:“这榜样团必必要办,并且要大张旗鼓的办”
徐树铮嘲笑道:“临时参议院的那些老爷们,哪个不是南边的狗?把北洋的兵调到蒙疆去,他们安的是甚么心?甭理他们”
这倒是句实话,北京临时当局已经罗掘俱穷,心肝宝贝的第三师也只发了七成的饷,这还是北洋汗青上开天辟地的头一遭,自打袁世凯在小站练兵的时候,最正视的事情就把足额的军饷亲手发到兵士的手上。
陆军总长办公室的案头堆满了各地都督催促当局出兵光复蒙古的电报,清宫旧档中有关蒙古的质料也摆满了两柜子,民国驻外使节发来的西洋列强的最新意向更是被红蓝铅笔圈圈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