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心双手抱住这既滑且腻的躯体，还未等再有行动……
“三千多年前，我是一尾红鲤，便是这模样。”他看着李云心，“在这浅水里游。那女子穿鹅黄色的衣裳，执一朵红花，在这树下了生了一堆火。她是饿极了，要捉鱼烤着吃的。当时她瞥见我，便将――”
洞庭君站起了身。看着李云心：“哦，另有一事。”
李云心沉默了一会儿，轻而慢地吐出一口气。
洞庭君嘿嘿怪笑：“那倒是小事。而是说这剑宗的天赋女子，厥后碰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啊……嘿，是画圣的余孽。岂知这余孽竟动了那女子的心，令那女子叛出剑宗，同他私奔了。而那男人姓李，名淳风。那女子么……复姓上官，单名，月。”
这动机平生出来、李云心还未想好是先唤醒了这红娘子，还是先去找刘凌，便听到远处沉沉的湖水中猛地传来一阵闷雷似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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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睚眦说，奉了真龙之命，要解弛禁制叫我去见。但真龙岂会不晓得如何解开这禁制？”
“这，真龙神魂被封在湖底，总会有龙气外泄。偶有水族颠末，得了这龙气，便立成大妖。那白树林便是由此而来。那因着龙气而生的蛟妖，境地虽高，但没甚么明智。只晓得追逐血食。倘若你领受这洞庭……便要谨慎了。”
他变得有些冲动。云雾又在他身周升腾起来。
“妖魔，分化精元神魂合二为一，岂是人所做的那些事可类比的。本君分化了精元灵气，真龙分化了神魂，便成了龙九子螭吻。”
――恰是那红娘子！
既然如此……那么刘凌必定也在这片水中呀！
这洞庭君现在将他圈禁在了这洞庭湖里……将他当作了剿除那些蛟龙的劳力！
“莫急。”洞庭君摆了摆手。那鱼的味道闻着终究好些了。
李云心不晓得他在弄甚么玄虚，只细心看了一眼那被洞庭君穿在木枝上的鱼。说来也是暴殄天物――好好一尾红鲤鱼，只刮了鳞，却仿佛没有去内脏。就如许用树枝从口到尾地穿了，架在火上烤。半生不熟，味道也不非常好闻。倒像是一贯不沾阳春水的阔少蜜斯可贵兴趣大发一回，搞出来的玩意儿。
洞庭君的神采变得严厉起来。他先沉默一会儿，似是慎重地理清思路，才说道――
李云心微微皱起眉。
“这女子……那女子是谁？”李云心看了一眼他劈面的黄衣女人。没甚么出奇之处。最公道的推断……或许是洞庭君掳来的人，“摆”在此处，当作玩物。
“本君便在这洞庭看管那龙魂，到现在两千年。一千年前那螭吻又被封来了渭水，虽不知真龙何意，但遵循本日的情势看……大略是真龙为了防患已然。”他掌心一转，现出那睚眦抛给他的“神龙令”来，“这神龙令，乃是真龙龙鳞的的一部分。当年真龙现世欲降服天下众妖，同那金翅大鹏有过一番恶斗――真龙伤一鳞，金鹏落三羽。这神龙令，便是那鳞片上崩碎的边角。”
见李云心掠过来站下，也不昂首。只道：“你坐。”
昨日在高天上，他对昆吾子说他母亲乃是上官月――那昆吾子眼中现出一丝骇然。
李云心曾在洞庭之上见到腾空子“牧云”，顿时认识到那一大片血雾，恰是那些白白胖胖的人。
“南泽百国。”李云心道。
“你这娃娃善于心术。但对它们可没用――或者说那不是妖魔，仅仅是具有了妖魔神通的野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