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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也刚到。”东平霸道。
“为兄不是成心要揭你伤疤。只是想起当时候阿弟只要一受委曲就来找愚兄哭诉，倒是比现在靠近很多。如何厥后我们兄弟反而生分了？”广平王说到最后非常感慨地叹了口气。
“阿弟？”久久未闻声东平王的回应，广平王有些不肯定地开口。
上巳为三令节之一，由先民三月水边袚褉的风俗而来。传至国朝，上巳则成了赐宴胜游的节日。昔年鼎盛之时，长安、万年两县竞比拟试，曲江边常常大陈筵席，斑斓珍玩无所不施。此等奢豪之事现在虽已制止，江边却还是彩幄翠帱，鲜车健马。
“我在听。”东平王淡淡道。
广平王比他大好几岁，也不像父亲那么峻厉，老是好脾气地哄他，说等他大些就好了。那些年代里，他很喜好靠近这位兄长，甚么话都情愿和他倾诉。是甚么时候变了呢？
徐九英不断地挤眉弄眼，乃至东平王感觉再疏忽下去，未免显得本身过分蠢钝，便彬彬有礼地开口：“太妃是不是眼睛不舒畅？”
佩带柳圈是上巳民风，有免毒避瘟之意。
“回大王，广平王来了，正在内里等大王呢。”
广平王一笑，又暖和地问：“方才听你府中人说，你本日进宫了？”
兄弟，东平王低头看向本技艺上的柳圈。小时候，每到三月巳日，兄长都会亲手编一个柳环送他，说是能消灾。实在他十二岁之前甚么灾害都没有，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他喜好的美人们都不拿他当回事。倒不是她们轻视他，而是他当时小，又胖乎乎的，五官都没长开，如何看都是张团团的孩子脸。那些美人们天然不会对一个孩子有甚么设法，就算密切也仅范围于捏捏他的胖脸。恰好东平王心智早熟，每受冷待便跑来和兄长抱怨。
他一走，徐九英就跳下坐榻，往陈守逸身上一阵猛捶：“跟个木头似的，没瞥见我的眼色啊。”
“那倒没有……”东平王实在不大想与这无趣的兄长出游，可思考半天竟想不出推委的来由，只能闷声答复。
“如何？不便利？”广平王问。
徐太妃摸不准他的来意，直向陈守逸使眼色，表示他快想体例把此人打发走。陈守逸瞥了她一眼，判定扭头，假装没瞥见。
堤岸边薰风阵阵，拂起垂落的柳枝。路上踏青的游人很多，哪怕贩夫走狗也一副怡然自乐的神采。偶尔有三两年青士子聚在一起喝酒，群情着方才结束的春闱。高门大户游幸更加讲究，在堤上设着行障，以免家中女眷赏春时让旁人窥测。烟波当中，一叶轻舟浮于水上，舟上不知何人正敲击牙板，伴着一阵柔婉的歌声在江上低徊。
东平王脸有些红，过了一阵才小声说：“听声音是中曲牙娘无误。”
广平王笑问：“兄弟之间何必客气？却不知阿弟有甚么话要说？”
“阿弟。”未几时他远远闻声一声呼喊，回过甚去，恰好见兄长在主子簇拥下骑马缓缓行来。
广平王愣了好一会儿才认识到他说的中曲是指北里的中曲。他有些难堪地咳了一声，正欲说话，那舟船恰在此时从他们面前悠悠划过。舟中一妙龄女子撩起船上的帘子，瞥见站在岸边的兄弟二人，她掩口一笑，向他们这方向挥了挥手。东平王也萧洒向那女子招了动手。广平王想，她必定就是牙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