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那么蠢？”皇后直接打断她。
团黄到底是皇后的人，很快便回过神，冷静退了出去，并细心替她们把房门掩上。
对于赵王的发起，顾皇后表示得相称谨慎。她固然适应赵王之意把太子接到本身殿中暂住，却并没有给赵王一个明白的答复。如此含混不明的态度让赵王有些不耐，连续数日都遣人问讯。
这也是皇后所虑。颜素这番话，可谓句句说到皇后内心。皇后和缓了神采，轻叹一声：“但是不依了他，只怕宫中永无宁日。”
“倒也言之成理，”皇后点了点头，“不过前几天的景象你也看到了。我自问并未错待过淑妃，可几番摸索，淑妃始终不肯与我交心，让我不得不思疑淑妃的实在态度。”
颜素了然。这房间位置僻静，周遭有人走动极易发明。内里又有团黄守着，不必担忧有人偷听。且谁想获得一国之母竟在宫女房内和人密谈？颜素并不以为皇后殿中有赵王的耳目，不过皇后的谨慎多少表白了她的态度。
“恰是看过了，奴婢才向淑妃揽了这趟差事，不然这个时候奴婢出入中宫不免惹人谛视。”颜素赔笑道。
颜素放心肠开口：“奴以为此计并不铛铛。”
晚间为大行天子诵经，顾皇后捏动手里的佛珠思虑很久，终究也现了烦躁之色。都好几天了，徐淑妃那边也该有信了吧？正想着，佛室外宫女白露的声音悄悄响起：“殿下，淑妃那边的三娘子来了。”
白露极会看眼色，亲身上火线法那几个宫女下去。顾皇后又叮咛赏她们一些钱物后才让白露带她们下去。待那几个宫女都退下了，她才和颜悦色向颜素道：“团黄带给你的信可看过了？”
赵王对这位嫂嫂的夺目有所发觉，也非常清楚要撤除碍眼的淑妃，中宫的支撑必不成少，是以一早就把话摆到了台面上。
她毫不粉饰的轻视让颜素略微难堪，可这也不能怪皇后，谁让徐九英蠢名在外？颜素记得她才跟从徐九英时，徐九英偶尔在皇后殿中如厕，误将塞鼻用的豆子给吃了下去。皇后殿中宫人至今都还在嘲笑她的粗鄙。要让皇后信赖徐九英不像她看上去那么笨拙，只怕要费些工夫。
“淑妃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颜素一边说一边察看皇后的神采。
现在太子年满三岁，已经开端记事。这两日她把小太子接到殿中，他连着两早晨都哭闹不休，搅得这里高低不宁。好不轻易等他哭累收声，他却又不幸巴巴地扶着门，难过地盼望母亲来接他归去。目睹着明日就是即位大典，小太子仍旧精力委靡。皇后的表情不免愈发庞大。太子对生母有很深的迷恋，真如果按赵王的意义杀母夺子，将来他长大了，如何向他解释淑妃之死？
怀旧？皇后抬眼，见她身后公然跪着几个抱着被褥和器物的宫女，点了点头：“淑妃故意了。”
皇后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又捻动佛珠很久，才嫣然一笑：“我不体味淑妃。可我还算体味大行天子。他既然将太子拜托给她，就必有值得他拜托的来由。如此罢了。”
颜素净淡道：“殿下别忘了，当初大行天子差点就立了东平王为嗣。”
“有劳三娘。”皇后道。
退出之前，颜素到底没忍住，诘问了一句：“恕奴冒昧，就算是大行天子，也是最后这一两年才发觉到淑妃并不像她看上去那样简朴，殿下倒是如何发觉到淑妃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