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棋艺非常了得呢,”棋至中盘,天子即便告负,“朕认输了。”
顾昭一惊,她竟忘了是与天子对弈,仓猝道:“妾一时好胜,请陛下惩罚。”
“朱紫召见,不知有何叮咛?”现在顾钧已不敢直呼女儿的名字,只能恭敬地躬身扣问。
紫笋急了:“女郎莫非不想见他?”
斯须帘帐微动,倒是白露闻声动静,过来检察:“太后?”
紫笋点头。
天子指了指顾昭。宫女们便膝行到她身前,向她举起手中之物。
太后惨笑:“我有错。若当初早些定夺,事情不至成厥后那样。先帝也就不会抱恨而结束……”
“甚么时候了?”太后问。
顾昭看了看棋盘和棋子,有些惊奇:“这莫非是揪玉局和冷暖玉棋子?”
许是发觉到她的严峻,天子叮咛身侧的内官:“叫人把东国进贡的棋盘和棋子取来。”
顾昭讪讪点头:“在家时阿娘叮咛过。”
一句话又让顾昭的心提了起来。
他表示宫女们将东西放在顾昭面前。捧着棋盘的宫女便先上前来。这宫女略有几分姿色,最可贵的是一双手纤长细嫩,肤色白晳。她放棋盘时天子适值昂首,不免多看了一眼。顾昭看在眼里,却只作不知。
“从明天起,你留在我身边。”顾昭道。
紫笋心有不忍,轻声唤她:“女郎……”
天子久不见她落子,忍不住出声:“皇后?”
内官领命而去,大抵一炷香后,便稀有名宫人捧来了棋盘和棋子。
蒸腾的水汽为园中的亭台笼上一层迷蒙烟云。顾昭倚靠在窗台前,温馨谛视着檐前纷落的雨丝。
“中宫……救我……救我……”浑身是血的青年拖着一条残破的腿盘跚前行,痛苦地向她伸手。
顾昭忙站起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