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堵死了徐九英最后的退路。她想了一会儿，有些悻悻道：“这件事牵涉太广，不是我现在能决定的，得和太后筹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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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英与颜素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奇特。但徐太妃还是道：“请她出去。”
团黄仓猝入内，向徐九英行了礼，开门见山道：“太后特命奴婢请太妃畴昔。”
徐九英细心打量余维扬。他伤在胸腹，半掩的衣衿下模糊能瞥见层层缠绕的红色绷带。她心中稀有，余维扬方才那番作态是特地给她看的。不过看他脸上毫无赤色，确切伤得不轻。何况他躺下时牵动伤口，那疼得连抽寒气的模样是绝计做不了假的。
徐九英一转眼睛，余维扬就猜到她想说甚么，直接打断：“武将乱政是国朝式微之始。神策军是朝廷最后的兵力，万不成放权。”
“中间甘心吗？”那声音持续勾引，“同是护军中尉，凭甚么只要你受人压抑？何况你和窦怀仙、陈进兴不一样，背后可另有个那么庞大的家属要支撑呢。中尉一旦失势，族里这么多后辈的出息还能下落在那里呢？”
“也不知他在忙些甚么，”徐九英没好气地抱怨，“连个信都懒得捎了。不是在那边乐不思蜀了吧？”
程夫人会心，招来两个家仆，把靠墙而立的一扇屏风移开。本来这内寝的墙上竟然藏有一道暗门。
“那就是说，他能够还不晓得京里的动静？”徐太妃沉思道。
程夫人殷勤地把徐太妃送到门口。等徐太妃的车驾驶出大门，她才返回余维扬居室，等他示下。余维扬似是精力了一些。他深思一阵，仿佛是下了某种决计，向程夫人悄悄点了下头。
“可摸索出来了？”决计抬高的男声响起。
余维扬神采阴沉：“你说得没错。她们一向在猜忌我。”
余维扬神采愈发变幻不定。窦怀仙的了局他但是影象犹新。
徐九英迷惑地问：“这么急？出甚么事了吗？”
那人久在暗处，并不适应开门时俄然射入的亮光。他伸手微微遮挡光芒，过了一会儿才徐行走出来，却仍挑选藏身在屏风后的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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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素道：“他并没有说会在南蛮多久，也许现在还没返回西川呢。”
“不过是些些小伤，竟然劳动太妃亲身过来，某实在惶恐。”余维扬道。
余维扬嘴角不易发觉地向下沉了一下，但他很快道：“倒也有那么一两还算精强的人，只是他们资格不敷，经历也浅，恐怕还压不住上面的军将。”
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想到，仿佛挺久没有收到陈守逸的动静了。
听他提到家属，余维扬眼中闪出一抹凌厉。他盯着那道身影，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如何样才气保住我的权势？”
颜素应了。她取来纸笔，正要修书，内里却报团黄求见。
小天子乃是正统。开初他们母子势单力薄，余维扬明哲保身也算情有可缘。她都把陈进兴推上神策中尉了，他竟然还不表白忠心，就不能不让徐太妃多心了。不来雪中送炭就罢了，连锦上添花都比别人慢了好几步，要么是此人不大懂事，要么就是他另有筹算。余维扬能到这个位置，说他不通情面油滑，徐九英是毫不信的。以是她固然故意拉拢此人，却又不得不保持必然的戒心。
徐太妃被这话题弄得有些绝望。明闪现在还不是她拉拢示好余维扬的时候。她不痛不痒地慰劳了几句，又和程夫人聊了一会儿后，便起驾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