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伦悄悄自嘲:”固然号称‘跨州连郡’,可实际上,我连三分冀州有其一都算不上,顶多占了一角,非常之一罢了。”
……
第五伦越听越不对劲:“且慢,如何这么多五?”
总之现在河北冀州情势就是如此:最南边的魏成郡节制在第五伦手中;河北西部的赵、真定、常山、中山、广划一,是诸刘和大豪强们当家做主;东边受水患严峻的几个郡是流民帅们的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郡大尹们仅能保于郡府。
第五伦真是头疼啊,这新朝十余年积弊真是一朝发作,他花了一整年时候,好轻易一统魏郡,本筹算发挥拳脚的时候,却发明周边仇敌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猪队友们全不顶用。
亲至河边巡查的第五伦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在摸索着下水几次后知难而返,连续往东撤走。
乃至还能起到减缓本地人丁压力、留下无主地步等好处。
马援奉告半子进入本地以来面对的新环境:“早在年初赤眉大破景尚后,大河沿岸便有很多流民效仿迟昭划一人,聚众杀吏而叛,成昌之战后就更多了。”
被第五伦遣去招降聊城五楼贼的门下吏返来了。
但也死伤浩繁,坞堡外的田产多受粉碎,市坊财产等运营起来难,毁灭倒是一朝一夕,这几个县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一念之下,第五伦对黄长道:“既然魏成、寿良现在都归我统领,也要在本地招募一批门下吏,再辟除几个豪强后辈为官,最好是那些深受赤眉毒害,家里死伤惨痛的……”
但迟昭平仇恨的目光,始终都盯着元城,盯着王莽的皇庙祖坟,一遍遍向部众们鼓吹,只要毁掉那儿,黄河就能复归原位,下流的日子就能好起来。
但让人懊丧的是,本年初时,她起码还打到了元城近郊,只差一点就霸占五鹿城,一把火将大新龙脉烧了一干二净,可现在却只能望河兴叹。
因而第五伦感喟道:“五楼贼有一个五字,也算与我有些渊源。”
并且,河北叛逆兵的威胁可不是远在天涯,而是已经打到家门口。
农夫军固然多是粉碎而不知扶植,但确确实在,轻易“为王前驱”。
算算手里的兵员,也就马援部下这两千兵顶用,要直接去剿聊城的五楼贼,恐怕要打硬仗。
马援抬开端,笑道:“五字简朴,好认啊。”
马援指着舆图道:“从寿良往东北,黄河故道沿岸的平河郡(清河郡),新博郡(信都郡),朔定郡(河间郡),青州的河平郡(平原郡),幽州的迎河郡(渤海郡),都是大大小小的流民帅,多的数万,少的几千,加起来恐怕稀有十万人。”
但也就想想罢了,第五伦现在可没精力管对岸,接办这寿良半个郡后,第五伦才发明,这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仇敌毫不止青兖赤眉。
魏成的盘子铺得有点大,猪突豨勇要驻在武安防备李氏和赵刘搞粉碎,邺城、黎阳要守好,渡河而来的那两千王师溃兵还在整编,魏成豪强和寿良豪强虽在赤眉压力下出人着力,但都各怀心机不能信赖。
说得好啊!但对第五伦而言,这是宣战,是挑衅,他勃然起火,立即投袂而起,连鞋履都不穿就往外走,剑及于寝门以外。
“若来的是其他官军,那比赤眉还可骇,但伯鱼治郡安宁之名已经传到邻郡,都盼着你御贼于境外,哪还敢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