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第五伦掏空老底,集合了一支数百人的车骑军队,专门交给耿弇统领,来去迅捷,就等着流寇饿不住试图打击一处坞堡时,看准扑灭的烽烟,前去驰援。
几次抄粮遇挫,让张文落空了耐烦。
“前朝平帝时,这卓茂在河南担负密县令,时天下大蝗,河南二十余县皆被其灾,却唯独独不入密界。督邮为卓茂奏言之,太守不信,自出行县,才发明公然如此,遂以卓茂为大贤。”
在甄军候眼里,少了那层阶层仇视和小我恩仇的滤镜后,他对五楼贼评价还不错:“五楼和赤眉很像,尽杀城中豪右,开其堆栈放粮于穷户,像鲁仲康家,亦不是甚么小富,而是占地数十顷,宅第相连的乡豪,天然要遭殃。”
“有很多不是实话。”甄军候笑道:“第五公,我也当过流民,聊城里的五楼兵,和其他流民也无太大辨别,不过是堆积在渠帅麾下一起寻食求活罢了。”
甄军候就是先前跟从耿纯经历了成昌之役的那一名士吏,返来后因其英勇与机灵数次帮耿纯脱困,升为军候。
眼下,又有一支数百人的抄粮步队,在走得稍远打击地主庄园时,遭到了耿弇的攻击,被杀大半,其他人仓促跑回了聊城。
而面对世人的请战,第五伦笑道:“且不急着打击,先用坚壁清野之策,耗一耗贼人!”
当然,贼毕竟是贼,五楼渠帅张文,面对豪右遗留下来的妻女,没有私吞,而是一概不拘长幼,分派给五楼贼大小头领。那些分到年青斑斓女子的,常常喜出望外,抱之顿时,在大街上来回奔驰,向火伴们夸耀;分到丑恶或老年女子的,只好低头沮丧,自怨运气不好。
五楼贼的男女老弱加起来,本就有上万人,在一时上头杀了第五伦派来的使者后,他感觉劈面必定要跟本身兵戈,遂呼唤了在清河活动的五校、五幡两支流寇几个小渠帅,邀约他们过来共御魏兵。想着若能将第五伦击败,就能顺势进入敷裕安宁的魏成郡,又能过大吃大喝的日子了。
第五伦点头,那样一来,他会被吃空,出产力有限,大河改道后魏成气候大变,再没碰到过丰年,没多余的粮食养人了。
这些昔日的被压迫者,于寿良郡的本地百姓而言,又成了残暴的打劫者和悍贼。
阳平县大营中,第五伦看着拜在面前,面黄肌瘦的青年士人,此人非常肥胖,让人思疑他是否有缚鸡之力,但他作为本地人,自述畴昔两月被困于聊城的见闻,却对第五伦极其有效。
第五伦在己方雄师集结的环境下,也不急着打击跑到张文熟谙的地盘上战役,而是驻兵于各县城,结合豪强各自死守坞堡壁垒,以绝流寇之食,使其饥肠辘辘。
可跟着友军到达,粮食更加吃紧,流寇几近完整依托劫夺来获得食品,每天都得派人下乡抄粮掠食,可本地百姓也贫苦啊,又能有多少余粮?遂逃的逃脱的走,导致流寇累月饥饿,这大夏季连野菜也挖不到,很多人乃至只能到田间捕食田鼠、野兔为食,或在冰冷的河边撒网,为了一条鱼,乃至能拔刃相向,闹出性命来。
“小人乃是战国时鲁仲连以后也,宗族定居聊城已逾两百多年,传了十多代人,不敢称巨富,然家中亦有小康,直到五楼贼入据聊城,我家遂破。”
固然穿戴一身短打窄袖,但无毛病鲁仲康对第五伦作展袖假装揖:“届时,鲁达愿持三尺剑,为君先登前驱!”
世人点头,第五伦道:“我去岁前去前队新都时,路过宛城,曾听本地乡啬夫提及,宛地有一名通儒名流,名叫卓茂,字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