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伦能够设想，乃至能够了解，这些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流民，一旦能够对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豪强官吏握有生杀予夺之权，从他们内心升起的，不但是追索到布粮后的高兴，更有一种翻身抨击的快感。
第五伦在己方雄师集结的环境下，也不急着打击跑到张文熟谙的地盘上战役，而是驻兵于各县城，结合豪强各自死守坞堡壁垒，以绝流寇之食，使其饥肠辘辘。
起码目前，收编流寇还是依托豪强来“保境安民”，是两个绝对没法共存的挑选，就像那聊城的鲁仲康没法和掠其妻女的流民帅共处一室，第五伦必须做出定夺。
“诸君可传闻过飞蝗避境之事？”
除非……要求已经捐过一次粮食的豪强们持续出血。
他悄悄骂道：“早晓得，当初就应当假装接管招安，先骗第五伦几十车粮食，再翻脸不迟！”
在魏成时他挑选了前者，但此一时彼一时，在寿良，第五伦决定挑选后者，无关善恶对错，只要好处计算。
PS：卡文，晚了点，第二章在13:00，第三章在18:00。状况不好，估计都会晚半小时。
鲁仲康被饿了太久，但面对端在面前的热餐饭，却仍然保持着儒士礼节，忍着不去看，双目只望向第五伦，缓缓论述本身的遭受。
……
“有很多不是实话。”甄军候笑道：“第五公，我也当过流民，聊城里的五楼兵，和其他流民也无太大辨别，不过是堆积在渠帅麾下一起寻食求活罢了。”
看着聊城中空空如也的粮仓，以及部下们饥肠辘辘的眼神，张文悄悄忧愁。
小耿毕竟年青，有些天真了，其从叔耿纯点头道：“歼不完，杀光一茬，隔上几个月，邻郡又冒出来一茬。”
“没吃的了。”
但这以后，他们就完整透露结范围性，如果说豪强官吏是硕鼠，钻在一地打洞猛吃，那流寇则像是乘风飞舞，祸害千里的蝗虫。他们分开了故里，成千上万堆积在一块，从远处仓促飞过来，不再依托出产，也没有征收赋税的次序，多靠攻城掠地后的缉获来作给养。肆无顾忌地吃光了统统能吃的庄稼叶子，然后又仓促飞向另一个处所，赤地千里。
有了鲁、甄二人供应的谍报，加上几个被抓来的贼人招认，聊城里五楼贼的作为、真假就根基清楚了，没鲁仲康说的那般残暴夸大，但亦有其血腥和蛮横的一面。
“鲁仲康所言城中景象，是否失实？”
和耿氏叔侄分歧，也做过贼头的马援对流民流民抱有必然的怜悯，毕竟麾下主力就是由这批人构成。
第五伦数次调派流民兵扮作贼寇，打入其内部搞清楚真假，以是晓得，因为不知节制，破县城时掠夺的粮食，远不敷流寇所需。